全宋蹴鞠大赛如火如荼进行中,不但为底层百姓提供了诸多赚钱机会,且使得各个地方州府的商贸流转更加频繁。
这一年。
大宋打赢了辽国,俘虏了辽国大王耶律重元,废除了岁币,大国之威尽显。
这一年。
大宋开始啃全宋变法的最硬骨头,全面改革吏治,裁官减官,预计在明年年初在地方州府将彻底铺展开来。
……
待众人都看罢《全宋变法三载纪要》,赵祯缓缓开口。
“这一年,大家都辛苦了!”
“年底总结的话语,朕在朝会上已讲过,便不再赘述,咱们展望一下明年。”
“明年的重点,自然是地方裁官之策的执行。地方裁官,依旧是一块硬骨头,咱们要一口一口啃下来,绝不妥协。此外,变法的各种策略要继续监督,严格完成……”
“明年,可能是平稳发展的一年,但也有可能存在诸多变数。”
“或许,西夏会侵袭边境;或许,我们会与辽国全面开战;或许,南境的侬智高会再掀起事端……”
“但我们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问题,都要彻底解决。朕认为,我们明年的全宋变法主方向:应该是变中求稳,稳中求变。”
“朕记得,去年询问你们接下来的变法重点时,你们有的想要扩充军备,开拓西北;有的想要继续扩建州学、县学、书馆;有的想要修缮大河堤坝,防止洪涝灾害;有的想要大力垦荒、修桥修路,解决百姓生活存在的各种问题……”
“朕认为,这些都可以陆陆续续开始做了,但必须要在变中求稳!”
……
此番会议,一直开到了黄昏,核心只有八个字:变中求稳,稳中求变。
而后。
赵祯便带着众臣来到了樊楼。
宫内设宴,规矩太多,远不如樊楼自在舒服,喝的尽兴。
赵祯也乐于在禁中之外,与众臣举杯共饮,聊一聊一些趣事。
这场酒,足足喝到深夜,众人才散去。
接下来的日子,已无须点卯上衙,若衙门无事,便可待在家中,准备过年的年货。
……
腊月二十七日。
自吃罢早饭,苏良家中,便人流不断。
因当下苏良总领御史台,而其岳父唐泽又是长辈,居住在汴京城中。
依照礼数。
御史台的官吏们、包括王安石、司马光等被苏良提携的平辈人也都来到苏良家提前拜年。
这些人,主打一个礼轻情意重。
有的送两壶酒,有的送一包茶叶,有的送一个精致的瓷瓶,还有的送一本书……
王安石和司马光二人送的礼物最别致。
王安石亲自扛来三十斤面粉,称乃是济南府今年的新麦磨成的好面,甚是劲道,让苏良尝一尝。
司马光则是送来了一册他近期撰写的史论,让苏良赏读斧正一番。
苏良忙得不亦乐乎。
这些年前送礼的人,他年后自然还是要回礼的。
日近黄昏。
终于没有了来客。
苏良在苏宅后院开始与一对儿女玩耍起来。
不多时。
苏沁一骑在苏良的脖子上,拿着一根树枝挥舞,与挂在桃树上的苏子慕打打闹闹。
苏良听着女儿的指使,不断改变位置,还要防止儿子攻击他的肚子。
儿子闺女玩的甚是开心。
苏良虽累得满头大汗,但心里高兴。
……
就在这时。
吉叔来报,三司使王尧臣登门求见。
苏良连忙奔向前厅。
按照惯例,应该是他去向王尧臣拜年,毕竟对方资历远高于苏良。
但苏良转念一想。
可能是今年自己帮三司赚到钱了,王尧臣来感谢自己。
苏良大步走到前厅,还未看到王尧臣,便笑着高声道:“哎呦!大过年的,不用拿礼物,不用如此破费……”
此话。
苏良今日已说了不下十遍,然后条件反射,不假思索就从嘴里秃噜出来了。
然而,他一抬头。
发现王尧臣未带属下,两手也是空空如也。
王尧臣老脸一红。
“景明,老夫找伱有正事,礼物……礼物忘带了,我……我……明日补!”
“不用,不用,书房请,书房请,我开玩笑的!”
苏良将王尧臣推向书房。
因同在变法司,二人甚是熟络,什么玩笑都能开。
这点尴尬,一下子也就揭过去了。
……
片刻后。
二人坐定,有仆人端上热茶。
王尧臣开口道:“景明,今日上午,东瀛使团来了!”
“啊?”
苏良有些意外。
近年来,东瀛人虽与大宋的海上贸易越来越频繁,但官方很少有往来。
由于位置关系。
东瀛朝廷与辽国和高丽的关系更近一些。
“他们此次前来,一方面是为了朝贺我朝正旦,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海上商贸。”
“午后,东瀛正使藤原信找到我,希望大宋商人可以与东瀛朝廷做生意,而非一些走私的东瀛人。”
“老夫估计,他们是见我们这两年对东瀛的黄金、白银、硫磺等需求量过大,故而想截掉东瀛商人的买卖,与我们直接合作。”
听到此话,苏良皱起了眉头。
这并不是好事。
大宋与走私的东瀛商人合作,后者有风险,且急于出货,可以压价,主动权一直在大宋商人的手中。
但若这些买卖被东瀛朝廷垄断,那就不好说了。
王尧臣接着道:“藤原信约我明日中午在樊楼细谈,你陪我一块去吧,东瀛的硫磺对我们甚是重要,这个生意绝不能出现意外!”
“可以,明日我们去会一会他。”苏良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