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捋了捋胡须,问道:“若不做,你可会悔?”
此话,不由得让苏良心头一颤。
他必定会后悔。
诗词源于民,本应是纯粹的艺术。
若为拜谒高官寻求仕途所作,若为附庸风雅应和而作,若失了兴观群怨的意趣,那才是落了下乘。
苏良有能耐阻止却未曾阻止,让后世之人都看一些溜须拍马之词。
那就是苏良的过错了。
唐泽又说道:“儿啊,人生短暂,不过百年,一个人能做的有益后世之事更是寥寥,何必在乎那些庸俗之人的看法。放开胆子去做吧,年轻人自当锋芒毕露!”
“当下的读书人就是缺少这股劲头,才使得我大宋软弱,被辽夏所欺,吾儿焉能被他们同化?当年,老夫看重的便是你这股子与众不同的倔劲儿,莫丢了初心!”
听到此话,苏良不由得对唐泽肃然起敬。
“岳丈大人,请受小婿一拜,听您一句话,胜读三年书!”
唐泽不由得放大声音,正色道:“贤婿,即便你遭到贬谪或被罢官,在扬州依然有你的家,老夫教书育人,足以养活你们!”
“嗯嗯!”苏良甚是感动,有个如此支持和了解自己的老丈人,真是此生无憾。
就在这时。
不远处传来苏子慕清亮的哭声。
唐泽瞬间站起身来,小声道:“贤婿,刚才定是你的声音过大,将慕儿吵醒了,与……与我无关啊!”
说罢,唐泽拿起桌上的酒壶酒杯便跑走了。
苏良望着唐泽的背影,哭笑不得。
这位丈人还真是鸡贼,可共患大难,却不可共担小错。
这时,苏良回过头。
一眼就看到了瞪着眼睛的唐宛眉和在其怀里使劲往上窜的苏子慕。
“哎呀,小慕儿,睡醒了?来让为父抱一抱。”
苏良接过带着奶香味的苏子慕,朝着脸蛋使劲亲了一下。
然后又一把揽过唐宛眉的柳腰,在其脸蛋上也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