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拱殿内。
赵祯看向苏良和唐介,道:“你们应该也是为举子们在宣德门静坐之事而来吧,可有主意能使得举子们速速离去?”
唐介率先站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王拱辰,道:“官家,臣以为举子们于宣德门静坐,实乃冒犯君威,此风不可长,理应立即遣人驱离!”
“刚才,臣在外面听到王中丞称此事皆是欧阳永叔之错。臣觉得,王中丞藏有私心,乃是为得知贡举之职!”
“欧阳永叔挨了骂,然后他跳出来捡美差,此非君子所为。”
“唐子方,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何曾这样想过?”王拱辰忍不住反驳道。
“真没有吗?谁人不知历届进士表面上是天子门生,实则都与当届的主考官有师生之谊!”
听到这话,连赵祯都有些不高兴了。
唐介所言乃是实情。
考生与考官关系非同一般,乃是历届科举都无法避免的事情。
并且,赵祯在殿试上罢黜举子,反而让一些举子心生怨念。
就在王拱辰准备继续反驳时。
赵祯大手一摆,道:“朕是让你们来解决问题,不是来吵架的!若无比罢黜欧阳永叔知贡举之职更好的策略,朕便先将其罢黜,消了举子们的怨念,至于是否延缓文体改革,待举子们散后再议!”
此刻的赵祯,已经有些着急了。
他没想到会引来举子们如此巨大的反噬。
这时,苏良站了出来。
“官家,举子们心中愤懑,确实需要安抚,但罢黜欧阳永叔的知贡举之职,无外乎是望梅止渴,并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臣以为,此届的一些举子确实有所损失,结合当下主考官与举子们的关系,臣建议给举子们一个让他们宽心的恩惠。”
唐介一愣。
没想到苏良竟突然为那群不知礼仪的无赖举子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