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姑又说道:“国公府什么都不缺,但是要论这茶,还是清茶园的更胜一筹,我在国公府也常想起这个味道呢。”
谢夫人赶忙说道:“阿姐早说啊,碧画每年都差人送茶来,等明年新茶下来我让她给阿姐也送一份去。”
“碧画每年都想着你这里呢?这孩子就是有心办事周到!”大姑姑感叹道,继而又叹了口气说道:“唉,可惜呀,我们趣儿没这个福分。”
大姑姑说完便不再说话,陷入了沉思。谢夫人听了大姑姑的话则有些坐立不安起来,嘴里只发出了一个“嗯”的声音,不知该如何回应。
短暂的沉默过后,大姑姑抬起头看到谢夫人略带尴尬的神情,突然反应了过来,握着手帕的手捶在另一只手上,说道:“你看我,真是说错话了,我可不是怪你的意思。只是……”大姑姑说着用捏着手帕的手指指院子,目光却并没有看向那里,人也只顾得上摇摇头,继续说道:“唉,只是现在外边的那位,除了长相说得过去,从哪方面看,也够不上当我们徐家的儿媳妇啊。”
“这……阿姐,这些年趣儿的亲事您听说过的没听说过的,我给忙活了不知有多少,要么咱们看不上人家,要么人家看不上,总之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成。只有这冯家,说得还算顺利。”
谢夫人看大姑姑似乎听进了她的话,又继续说道:“再者,我特意请钦天监的杜员外合过他二人的八字,杜员外您是知道的,十分可信,他都说趣儿和缓缓八字十分相合,乃天定良缘。”
听到这里,大姑姑皱起了眉头,问道:“杜员外说趣儿和这样的姑娘是天定良缘?”
谢夫人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十分笃定的说:“阿姐,千真万确!而且……”谢夫人犹豫了一下,又说:“毕竟是趣儿的媳妇,趣儿中意,我也不好说什么。”
“你说是趣儿中意的?”大姑姑听了,眉头锁得更紧了。
“是啊,趣儿说是踏青宴上见过,是他亲自从众多姑娘的帖子中挑出来缓缓的帖子给我的。”谢夫人说这话更增添了几分底气。
大姑姑有些别扭起来,垂下眼帘将身子扭向一边,沉默了一会儿她说道:“也罢,你这当继母的不便多说多做,我也是能理解的。”
谢夫人听大姑姑这么说则是赶忙就着台阶下来,说道:“是啊,是啊,多谢阿姐的理解。”
很快,大姑姑又将身子转过来,对谢夫人说道:“既然这样,你这当婆母的恐怕要受些累了。”
谢夫人接话道:“阿姐此言怎讲?”
大姑姑轻哼一声说道:“既然儿媳妇是小门小户的人家出来的,免不了好多规矩都不懂,好多事情啊怕是都需要由你来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