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这话让徐趣瞬时睁大了眼睛,似有所暗示的瞪了那谢公子一眼。谢公子收到了眼神中的警告讪讪的堆着笑闭了嘴。
而后,徐趣不动声色的说:“谁知你是不是为了省去礼金,特意晚几天才回来。”
谢慎一听这话不满了,说道:“趣兄这话就不对了,我岂是那悭吝之人?你看啊,在那些什么怡红阁芳菲苑等处时,我出手都不曾犯怵过,更何况我与趣兄的交情了,我又怎可能为那区区礼金……”
这话乍一听是那么回事,但是不能细琢磨,徐趣立即抢话道:“我怎会知晓你如何行事!吉日有定,事属从急,正好赶上慎兄不在家而已。”
那谢慎笑得嘴一咧,侧身靠向一边的廊柱悠闲的说道“是吧?巧合对吧?你放心,过些日子,待我好好的准备一份贺礼,一定亲自送到你的府上。”
他二人说话时,缓缓一直在旁边观察。这谢慎公子生得风姿俊朗,言语间身形多呈戏谑之姿,不是手扶着人就是倚靠在身旁的物件上,手中一把折扇摇来晃去,全然一副放荡不羁的姿态。而徐趣的语气也从一贯的清冷疏离转变成带着一丝丝放松,可见他二人关系确实很近。
忙碌了几天后,终于等到回娘家的这一天,一大早缓缓徐趣二人便坐上马车向河阳出发,小玉和又成坐在随后的一辆马车上,车上装着徐趣带给岳父母的礼物。
谢氏夫人真的是一个周到的人,礼物也是早就嘱咐李管家备好的,有上好的茶叶,上淮最有名的酒坊永宁坊出产的好酒,上淮最大的酒楼繁花楼的点心,成盏的滋补燕窝,整根的山参等。
缓缓徐趣二人坐的马车内有一个小桌,两人分坐在小桌的两边,狭小的空间里,徐趣一直一手扶额撑在小桌上小憩。缓缓静静的看着他,只见他剑眉入鬓,闭上眼时眼线形成一个向下的弧弯,长睫在眼下投射出半圈阴影,笔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白皙的皮肤昭示着他的养尊处优。
“真是一位壁人啊”缓缓内心赞叹着,“只是可惜有耳疾”缓缓的赞叹又变成了哀叹。
似是觉察到什么,徐趣睁开了眼望向缓缓,缓缓不好意思的轻咳了一声。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缓缓一冲动,问出了这几日徘徊心中的疑问“夫君亲娘舅家可还有什么亲人?”。
徐趣闻言眼帘半垂,先是低头不语,缓缓心道,坏了,突然问别人的伤心事似是不妥,太不礼貌了。片刻间徐趣抬起眼帘望向别处,秀唇轻启“亲外祖父家乃是一门武将,外祖父与娘舅一家人驻守边关已有三十余载。”
“噢,原来如此。”缓缓不好意思的撩了撩耳边的碎发,不再言语。不一会儿,马车摇摇晃晃间,缓缓低头趴在小桌上睡着了。
迷蒙间,缓缓做了一个梦,睡梦中她行走在边关的沙漠中,橙色的圆日已悬在天边,就快要落下去了,缓缓深一脚浅一脚急急的走着,却感觉有什么牵着她的胳膊,她着急的想摆脱,却听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响起“夫人,我们到了。”
原来是他们一行人终于到了冯家门口,徐趣正在一边说话一边推缓缓的胳膊,缓缓睡眼惺忪的抬起头,马车甫一停稳,她立即掀开马车的帘子,弯身出了马车。只见家门口她的兄长冯顺清和嫂嫂裴秀珊早已等在那里,缓缓冲他二人招手,笑着喊“哥哥嫂嫂!”。
“哎——”缓缓哥嫂亦笑着冲缓缓招手,回应着她。缓缓雀跃的跑了过去,和嫂嫂亲热的互挽起了手,嫂嫂抚了抚缓缓的头发笑着说“哟,我们家的小姑娘都梳起妇人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