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他的债主,沈默赶紧拱手道:“画屏姑娘。”
见他给自己行礼,画屏顿时红脸道:“使不得使不得。”说着小声道:“我是来看看沈相公的。”
“那快楼上请。”沈默伸手延请道。
“还是不要打扰沈相公休息了吧。”画屏声如蚊鸣道:“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就成了。”
沈默心说:‘这也叫来探视我爹的?’便下楼道:“我们去花亭子说。”便带着她三拐两拐,到了个爬满紫藤萝的凉亭中。现在正是它们的花期,只见一片高贵的淡紫色,像一道辉煌的瀑布,从亭上垂下,不见其发端,也不见其终极。越往下颜色便越深,好像那紫色真的顺着瀑布流下来,便沉淀在底部一般。
当画屏姑娘沉浸其中中,痴痴说出这番感受时。沈默大坏情趣的解释道:“因为每一穗花都是上面盛开、下面待放的。”顿时将美好的气氛破坏一空。
“坏死了。”画屏姑娘郁闷的撅撅嘴,把那包袱丢到沈默怀里道:“试试吧。”
沈默打开包袱一看,是一身月白长衫,以及腰带新履,一应俱全。不由笑道:“这是哪儿买的?看上去很上品啊。”
“买的?能买着就怪了。”画屏气鼓鼓道:“你试试合不合身再说?”
沈默呵呵笑道:“没洗澡,怕脏了衣裳。”
“让你试,你就试!”画屏杏眼圆瞪道:“不试就给我,我回去把它铰了当抹布。”
“别呀别啊,天热消消火。”沈默赶紧投降道:“我试还不行吗?”说着便大大方方的解开衣带,脱下破破烂烂的外衫。
画屏嘤咛一声,转过身去,双手捂着滚烫的面颊,声音发颤道:“不害臊……”读书人的皮肤可真白啊,画屏胡思乱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