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每日都用药蒸熏过,提着食盒,老远就能闻到浓烈的药味。里面这才好放上清粥小菜,以敷药为名义由两个宫婢带进屋子。
玉浅肆见伯懿进来,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这日子,也太惬意了些,若是能晒晒太阳,就更好了。”
她皱了皱鼻子,想象着冬日暖阳落在鼻尖上的舒适惬意。
伯懿将食盒里的东西摆上桌,看她吃得摇头晃脑,十分兴然的模样,哪里有半点杀伐果断的玉罗刹模样。
见她吃得差不多了,伯懿这才将方才的事情一一告知。
“曈度说,粟娘醒了。”
玉浅肆筷尖一顿,一边扒拉着菜碟中的肉沫,一边听着伯懿所言。
见菜碟里再无半点荤腥,这才叹了一口气,扔下了筷子。
一个个都说她受了伤要忌食辛辣刺激发物,半点荤腥都不愿多给。
“那个宫女有问题。”
她撇着嘴闷闷道。
伯懿何尝不知她在想什么,忍俊不禁:“御医说了,要忌食荤腥——”
“我知道,我知道,可我也是大夫,本大夫说了,外伤患者就得多吃荤腥,这样才能好得快。”
伯懿无奈地摇摇头,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布口袋,布袋内侧细细垫着一层油纸:“时间紧张,这里天气也温吞吞地,这些肉干恐怕没有上次好吃,但也勉强可以让你解解馋。”
话还未说完,玉浅肆就抢了过去,解开布袋挑了一块大的扔进嘴里,眯着眼细细品着。
“不错不错,勉强过得去。”
自从他救驾归来,二人一同在七佛寺的屋顶待了一夜之后,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玉浅肆在他面前,更少了几分伪装。
每每看到她对自己的信任之举,他心里都像是填满了这山谷里的暖风,神清旌动,忍不住弯起嘴角。
伯懿轻咳了咳,略收了收了嘴角难以自抑的笑:“吃饱喝足,该说正事了。”
下一步该如何做。
“此前偏殿的宫婢呢?”玉浅肆本都已将布袋收了起来,却还是忍不住又打开,吃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