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是玉家人,那可是四大家族——”
“——玉家,只是行医救人。即便救再多人,我在世人眼中也不过是个医婆,不过也是中九流,够不到贵女。我不看重这些,是因为我即是我,与身份无关,与他人亦无关。”
行得正,坐得直,有何所惧?犯不着因为几句闲言碎语便寻死觅活。
“少卿大人,看在你教了我几日的份儿上,我再提醒你最后一次。莫要在我面前演你那些风流戏。”
商赋这几日已经熟悉了默坐于一旁,瞑目默记的玉浅肆,才会脑子一时犯浑,口不择言。
当下听到玉浅肆骤然转冷的声调,才蓦地回过神来。
这可是玉浅肆,不是那些他可以随意调戏,卖弄潇洒的女子。
她虽为玉家人,可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得来的。从未靠过自己的身份。他还听闻,玉浅肆与那个琵琶女雅音关系不错,想来从不在乎地位、名望等俗物。
而自己以“身份”作为依仗,一时头脑发热将她当做那些闺阁女子哄骗,与那日在凌云阁掰断手腕的有何差别?
真真是找死!
“玉......玉大人,我......错了。”商赋慌张不已,脑中警醒起来,连忙咽下所有借口,只诚恳道歉。
玉浅肆轻轻摆摆手,依旧云淡风轻:“无碍。”一如给街边的乞儿抛下五枚铜板一般,清浅自如,毫无波澜。
“这几天辛苦少卿大人了。”
商赋连连摆手,口称“哪里哪里。”
说来也奇怪,玉浅肆虽说是向他“学习”,可从未限制他讲什么。甚至任由他天马行空,想到哪里便讲到哪里。
世家秘闻、各族闲言、以及各家之间老掉牙的人际关系,还有朝堂上的闲言碎语。她从不打断自己,只是倚着窗静立在一旁,摸着玉里乾坤听他聒噪。
有时盯着窗外的残木发呆,有时又轻蹙着眉头,似在思索着什么。
当他以为不过是玉浅肆闲来无事拿他消遣时,却总能听到她问出些一针见血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