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僧人偷偷拿眼去瞧,撞进她清透的眼里,霎时慌了神,立刻跪伏在地,连声讨饶。
“大人赎罪,贫僧等不过是普通僧众,寻常也没有机会可以接近七佛,并不知晓佛像被做了手脚。更不是同谋,不知晓陛下下落啊......”
他这一跪,年少的僧人们一个个跪了下去,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僧人,因着住持巍然不动而垂首静立着。眼见年轻的僧人们如此沉不住气,埋首叹息。
她眯着眸子,像是欣赏够了他们的慌乱,这才缓缓露出灿笑。
“开玩笑的,诸位慌什么?”
玉浅肆抿着笑,却想到了初秋收到的一封信函,里面是她派人暗中搜寻的明镜下落。当日因着临安公主一案让她晚了一步,叫明镜带着寂空的骨灰离京,她便派人一直在暗中调查。上次得知他的行踪,便是两个月前。听闻有僧人形似明镜,却自称法号“三慈”,是个云游僧,要前往东海游历,途径七佛城,于七佛寺短暂逗留。
巧的是,七佛寺住持法号也为“明镜”。这两个“明镜”,一老一少,都是出家人,一个算得上位高权重,一个却是寂空身边名不见经传的小僧童。好巧不巧,小明镜最后的行踪便在此处,而如今,圣人被劫,出事之处也在这里。这中间若说没有关联,那玉浅山这种蠢货都能做得玉家当家人了。
几息之间,她脑海中流过思绪万千,人已稳稳站在明镜面前。
“住持大师,时间紧迫,我懒得同您打机锋浪费时间。您先好好想想,谁最有可能做出这种偷梁换柱的事情,我只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明镜不解回望,慈眉微垂,眼含通透包容之意,眉眼之间竟与寂空有几分神似。
玉浅肆挪开眼睛,冷冷道:“待我破了这让圣人大庭广众下赫然消失的迷障,我想你会想清楚,到底是继续做壁上观,让你寺中僧人睁眼说瞎呢,还是该从实招来。”
见玉浅肆如此言语,对着一群僧人咄咄逼人,那群朝臣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才回过神来,从周围人只言片语的消息交换中得知,原来陛下竟是在人群之中突然消失的。
人群密集,无法动弹。唯一的知情人崔寿如今晕在一旁,这玉罗刹难道当真会什么邪门法子,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破了这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