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色浅眸里传递出的什么东西,悄然感染了伯懿。
他想起初见虞安宁时,玉浅肆说过的话。
灵光一现,脱口而出:“十五年前,京城内各市坊便都是青石板铺路了。”
十五年前,为修建大相国寺,多出了许多青石板,便都用来铺路了。
所以,玉浅肆才能根据虞安宁裙摆地泥水推断出她进京后去过哪里。
更何况,花朝节那天并没有下雨,遑论如此厚的黑泥?
一旁的玉浅肆,秀眉微挑,微讶于伯懿此言之坦诚。
如此直白地言明京城十五年前的事情,他这是摆明了告诉自己,他过去与京城有关了?
眸光相接,伯懿坦然而笑,一副“我不装了”的无赖模样。
玉浅肆失笑,眸星似莲,落在刘小杏的尸体上,又荡起一汪深潭。
看着手中的黑泥痕迹,不由深想:她躲在这种地方做什么?
时至夜深易乏时,伯懿见玉浅肆紧锁眉头,强自思考的模样,有些不忍心。
将尸体脚底的泥刮下一些,包在自己的帕子里,凑上去嗅了嗅,有些失望,什么味道都没有。
又或者说,这里都是尸臭,也闻不到其他味道。
玉浅肆有些无奈:“您是指望闻出些什么?”
都过去这么久了,在这满是尸体的房间里,能闻出来什么才有鬼了,他真当自己是嗅觉灵敏的犬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