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巾一卸,她面上又挂上了惯常悠哉的笑容。
伯懿语有不虞,却带着些少有的没底气:“你来这里做什么?”
果然,玉浅肆揶揄道:“这话该我问你吧。堂堂巍然书院的伯公子,半夜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莫不是爬墙爬上了瘾?”
伯懿语塞。
玉浅肆若猫儿一般,惬逸地靠近伯懿,道:“让我猜猜?是来找东西吧?”
眼前女子眼里满是掌控一些的自信。自己在她眼中,好似跳梁小丑一般,一言一语皆被算计,一举一动尽在掌握。
自从遇到她,自己就没有自在过!
但又不甘心就这么败下阵来,只得强笑道:“我看玉大人方才蒙着面,眼中千壑,倒像是个真人儿。反倒现在又挂上了这假笑。你不累吗?”
玉浅肆知他是在拿话刺自己,淡笑一声装作要回答的模样,猝不及防地一脚踹出,伯懿闪躲不及,“咚”地一声落到了院子里。
伯懿抱着膝头暗骂玉浅肆实为妖孽,真是一句话的亏都不愿吃。却见玉浅肆飘然而落,只在他身边停了一瞬,便一声不吭地朝前走去。
伯懿知晓自己是没办法在她眼皮子底下找东西了,只能一瘸一拐地跟上。
追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玉浅肆像是在自家后园午后遛食一般自然,道:“当然是查案啊。”
伯懿今日已经见识了她仗着自己聪明,将旁人蒙在鼓里团团转的模样,知晓她乐在其中,虽心中千般疑惑,仍咬紧牙关不愿发问。
二人一前一后,一稳一瘸,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踱到了风亭苑,翻墙而入。
此刻万籁若黑练裹扎,正是寒夜幽梦之时。
玉浅肆隐于树丛之间,伯懿好奇,却不愿开口发问。只得跟着她一起蹲伏。蹲了半晌,才觉得方才跌坠时的痛减轻了些许。
正在他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就看到一道黑影鬼鬼祟祟抱着一堆物什溜了进来,四顾无人,便蹲在风亭一角,往园子里埋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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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处理完东西离开后,玉浅肆才直起身走了过去,果见一抔新土,在时隐时现的月光下显出带着水汽的黑润。
玉浅肆指了指面前的土包,“挖开它。”
伯懿指了指自己,不可思议。
她竟然吩咐我做事?但自己也着实好奇此事,便不情不愿地埋头开挖。不到几分钟便摸到了柔软触感的布料。莫不是虞仁房中失窃之物?
伯懿心中一动,连忙翻开布包一瞧,才察觉了不对。
玉浅肆似是知晓他心急的原因,嗤笑道:“别看了,不是你想找的,而是我想找的。”
伯懿遍体生寒,她智足似妖,果然知道自己打算找什么。
面前的包裹里,尽是些闺阁女子常用的金银首饰,伯懿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