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没有告诉她,那天她看见陈嘉沐在床上睡着,皇上在一边坐着,烛光从慕容锦的胳膊烫下去,直蹭到抚着她脸的手背上。那双手,搭在一张女人的脸上,显得就很粗糙,把陈嘉沐的一切都缩小了。指缝里探出来鼻头尖尖的,阴影底下的嘴唇也没有颜色。他盖着她的脸,一动不动,却像是一种抚摸,一种很古怪的掌控。
她偷偷瞟过慕容锦一眼,他的五官,位置形状都惊人的深刻。疤痕不像是后天的伤口撕裂的,而是生下来就长在他脸上,绝对不违和。
斧劈刀削的,但刻错了一笔,没有打磨过,所以每一个棱角都摄人的锋利。
但那个瞬间——只有那个瞬间,她感觉皇上的脸是很柔和的。柔和,然而油盐不进。
凫儿那天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她也感觉皇上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