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锦已经牢牢的把她拴住了。他掌握了困住陈嘉沐的要领——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要领到底是什么。
不需要任何的绳子,也不需要血。
只死亡这一件事,就能让她再也离不开这里。想要死,她就要留下来。
同样是死,同样是束缚,陈嘉沐和地缚灵没有区别。
她见着阳光,就被阳光溶在琉璃宫的地里,成为浅灰色的影子,甚至就连这一道浅影子,都要倚仗慕容锦的血。
没有他的血,这个世界上除了慕容锦,就真的再没人能看见她了。
陈嘉沐不想过那种游魂的日子。
但她更想离开。她想死。
她也想过很多办法。她激怒他,骂他打他,可惜都没有用。
慕容锦的脾气是一捆干柴,对着别人,一点火星子就能把他点燃了,但对着陈嘉沐,他的脾气又活了,活成未伐的一株老木,耐性比树木生长的日子还要更长久。
他们两个对坐的时候,慕容锦看她,是在看她,也是在看一个玩具,或者像他自己说的,在看一只猫。
人对着玩具能发什么脾气呢?
陈嘉沐在暗他在明,她不能让他知道死是她离开的唯一途径,只能试探。只能冒险,但次数多了她也明白,慕容锦绝对不会想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