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岁说:“燕国大将军,公孙乞。”
韩子阳:“…”
这个疯批,他还真听说过。
韩子阳的师尊,是法家之地,韩氏的宗族长,长寿到约一百多岁的老尊者。因为法家之地的规矩,韩氏宗族长曾经选籍时,入的是燕国,也曾在燕国当过一段时间的首相,只不过在六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辞乡,回到法家之地不问世事。
宗族长对外说是不问世事,但韩子阳却觉得师尊虽然待在法家之地,没有对外走动,却仍能知晓天下事。
韩子阳偶尔也能看见燕国的人来找师尊,但他们谈了什么,自己也不清楚,每一个来找师尊的燕国人,最终都是神色落寞地离开。
他认为是燕国人想要请师尊出山去救燕国。
韩子阳也曾问过师尊,您看着如今式微,互相残杀的燕国是什么想法?
师尊哈哈笑道:“天各有命,子阳,你记住,我们法家才是能看到最后,知晓输赢的人。”
后来,有一名兵家术士闯进法家之地,蛮横无理地伤了其他人,要见韩氏宗族长。
那年韩子阳才六岁,看见一手持惊鸿剑,浑身是血的男人闯进了屋中,剑指他的师尊。
兵家术士的威压和剑光与鲜血,给幼年的韩子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师尊还告诉他,对方是个可怜人,而法家之地的人们对他有愧,如果命运让他们有再次相见的那天,那就能忍便忍吧。
如今回想起来,师尊似乎早在很久以前,就窥探到了未来会发生的事。
难道我被异火选中也在他老人家的预知内吗?
韩子阳刚一恍神,就被桌上亮光的听风尺唤醒,公孙乞的声音透过听风尺传出:“什么事?”
虞岁说:“杀人狂魔要跟你聊一聊。”
公孙乞:“说。”
韩子阳问道:“你真的是燕国那位大将军,公孙乞?”
公孙乞没什么表情地说:“已经不是了。"
韩子阳听完后,神情凝重,说:“首先,我只是南宫王府的客人。”
公孙乞:“?”
虞岁却没忍住,偏头扑哧笑出声。
韩子阳像是很认真地在和南宫王府划清界限,以免死在公孙乞剑下。
他说:“但我还不能离开南宫家,我要找出剩下的杀害我师尊的人,也要找到他家被绑走的孩子。"
“孩子?”虞岁若有所思地看过来,“你师尊是韩氏宗族长,听说是位一百多岁的老爷爷,竟然还有孩子?”
她那充满好奇和疑惑的双眼,暴露着某些无法言说的东西,却因为过分无辜和清澈,让韩子阳没法发火,无语片刻后解释:“是他不知道第几代的孙子。"
虞岁:“你不是吗?”
韩子阳面无表情:“我不是。”
“那你怎么会有天罚血脉?”虞岁讶然道,“你不是韩氏子弟?”
“可能是异火导致的。”韩子阳顿了顿,淡声道,“师尊对外说我是领养的,并非韩氏子弟,而是他的徒弟,所以我也在查我的身世。”
公孙乞这才开口道:“你是韩氏宗族长的徒弟?”
韩子阳说:“我是。”
公孙乞:“那就不是因为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