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宗老一行人来到已经熄火的阁楼前时,发现还有人比他们早到。@阴阳家圣者乌怀薇和兵家圣者冷柔茵两人正燃着护体之气,彼此之间气氛箭弩拔张,仿佛宗老一行人再晚点到,这俩就已经打起来了。
宗老面色又变了变,这二人又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是半点消息也没有,也没能察觉到分毫。
一个吸食兰毒的学院教习,还不值得这么多圣者往他太虚堂跑这一趟。
这帮人肯定是为了浮屠塔碎片来的。
红绫从乌怀薇眼前飞过,遮住了她的双眸,众人却见那红唇微张间,吐出刻薄的话语来:“这么慢,你们是爬着来的吗?”
跟在最后面的九都卫们全都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当自己不存在,看不到也听不见。
朱老抬手掩袖轻咳声,乌怀薇转了转眼珠,笑道:“我说的是太虚堂的人,朱院长您可别误会了。"
太虚堂的人们更是在乌怀薇和冷柔茵来的时候,就被两人释放的五行威压吓倒,这会还跪在地上起不来。
乌怀薇指着地上的一具焦尸道:“太虚堂的人说这就是被学院追击的前任农家教习,岳疏,宗堂主,你来说说,他是不是?”
宗老上前拱手道:“这具焦尸确实是岳疏,我与岳疏曾有几分交情,但我确实不知他是玄魁的人,还吸食兰毒。他被学院追击,受了重伤赶来太虚堂求我庇佑,我实在是不忍心,便收留了他。”
他说到最后叹了口气,做出无可奈何的模样,望着地面的焦尸痛惜道:“我本希望岳疏能回头是岸,便试着说服他,谁知岳疏却执迷不悟,想要用浮屠塔碎片的消息,求我帮他去找兰毒。”
梅良玉回来时正巧看见宗老绘声绘色的表演,他拦下万棋,招手在他黑风袍上贴了张金符:“这老东西还演上瘾了,你现在出现反而不利,先走吧。”
万棋伸手摸了摸贴在他肩膀上的金符,又看看前边的大人物们,忙不迭地点头。
他也不太想去面对来自圣者们的压力。
等万棋走后,梅良玉给虞岁回了传文,这才迈步进院门。
宗老叹气道:“我与岳疏争执时,他兰毒发作,陷入癫狂状态,我原本不想伤他性命,谁知他在毒发神志不清时点燃了阁楼。”
他没有说黑风袍和惊雷箭的事。
宗老还是想藏一手,不想告诉太乙圣者们岳疏对碑文的发现。
“宗老莫非年事已高,竟变得健忘起来,连你太虚堂是怎么烧起来的都记糊涂了?”
梅良玉那不冷不淡的声调,落在宗老耳里就变得欠兮兮,让他听得眼角一抽,回头见对方手里拿着的竹筒,霎时瞳孔紧缩。
岳疏的竹筒怎么会在这小子手里?!
“你.
灬”宗老不敢相信地望着梅良玉。
“岳疏毒发,被你太虚堂的人带回,经过医治后恢复神智,在你主动追问下给出了这两样东西。”梅良玉却直接将竹筒里的两样东西全倒了出来,一张画卷,一张临摹字帖,展开横在众人眼前。
临摹的字帖密密麻麻,看得出来是相同的字句被反复书写。
第一眼望去,这些字符线条流畅优美,形状高贵华丽,字迹变化莫测,只觉震撼,却不知其意。
九都卫的青年们都偷偷睁只眼闭只眼在看这两张画纸。
冷柔茵看见画上的浮屠塔碎片时皱起眉头。
乌怀薇倒是饶有趣味地打量那张临摹字帖,竟是连她都不认识的符文。
名家藏的东西倒是挺多。
欧如双轻挑下眉,这下好了,浮屠塔碎片的事肯定能压过兰毒。
他已经准备好找太虚堂的麻烦了。
唯有朱老面色不变,看都没看画着碎片的那张画纸,只随意扫了两眼那张字帖。
似乎早就看过。
虞岁通过五行光核观察着在场人们的反应。
是她让梅良玉当着所有人的面公开竹筒里的东西。
与其让她和薛木石去琢磨那碑文的意思,不如让大家一起想办法。
反正她已经提前用无尘土复制了一份。
何况看朱老那态度,似乎并不惊讶看见这份碑文。
他是名家圣者,进入名家古碑林不受限制,肯定早就注意到了那些奇怪的碑文。
“你”宗老这会气得不轻,瞪着梅良玉的双眼都大了几分,“门外的黑风袍是”
“是九都卫的人。”梅良玉截断他的话,“屋中的谈话我们听得清清楚楚,当着诸位院长的面,宗堂主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宗老气得杀了梅良玉的心都有了。
之前还想着要他帮忙拉一把,现在却是被这人一脚给踹地底下!
“看来宗堂主还有什么难言之隐。”欧如双率先发难,“难不成是岳疏的同伙,和他一起盗取了名家的碑文?想要从太乙学院夺取浮屠塔碎片?”
宗老愤而辩解:“怎会如此!我不过是”
乌怀薇今儿来也是搅混水的,似笑非笑地接了句:“我看宗堂主不仅是对浮屠塔碎片有心思,和岳疏的交情,恐怕也是兰毒之交吧,眼下外城的情况,也只有玄魁成员才会互帮互助了。"
宗老这下是真的被气到了:“我怎么会去碰兰毒这等肮脏的东西!”
“狡辩之词无用,既然宗堂主不服,不如拿出证据来。”欧如双对身后的九都卫等人说,“去将太虚堂彻底搜查一遍。”
宗老:“欧院长!”
欧如双冷眼看过去:“还是说宗堂主要我等亲自动手?”
宗老一时噎住。
眼前可是有四名太乙圣者。
张平辉丝毫不在意眼前紧张的局势,举起手嘻嘻哈哈问道:“院长,单靠我们几个搜这么大的太虚堂,得搜到什么时候啊?”
欧如双扭头看去,张平辉说:“再多叫点人呗!”
欧如双说:“其他人随后就到。”
随后到的人是太乙的教习,和在巡街的甲级弟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