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相云受了伤,这会心烦意乱,思考片刻后,还是决定暂时不与年秋雁起冲突。年秋雁说得也不无道理,如果是他想杀自己和洛伏,不必这么麻烦。
他越过年秋雁走去角落,先处理自己的伤口,血水这会正顺着他的衣袖滴落在地,瞧着触目惊心。
洛伏也跟过去帮忙,时不时抬头看一看年秋雁,眼神充满戒备。
年秋雁打量四周,注意着附近的动静,头也没回头道:“接下来打算如何?这船看样子是机关家的手笔,应该是察觉海眼动静,派人去海下机关城接触。”
“这会上边估计满是机关家的人。”年秋雁余光往后扫了瞬,“也许学院圣者也来了不少。"
“那就暂时不上去。”张相云背对着年秋雁,看不清他的表情,话听着冷冰冰的。
年秋雁不客气道:“你现在的状态能藏得住吗?”
张相云低呵声:“藏不住大家就一起死。”
年秋雁温声道:“倒也不用这么偏激,被机关家的人发现也死不了。"
张相云闭嘴,不打算跟他多谈。
洛伏打开机关盒,看了眼盒子里的瓶瓶罐罐,随意扫了眼就速度拿出一瓶打开,将粉末倒在张相云肩部的伤口。
年秋雁听见张相云倒吸一口凉气,这次换他头也不回道:“你让医家课分倒数第一的人给你上药?”
张相云额角青筋抽搐着,反手夺过洛伏手里的药一看,差点昏过去。
洛伏则扭头瞪了眼年秋雁,要你多嘴?
虞岁蹲在角落里,单手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张相云三人争吵。
见张相云质问年秋雁时,忍不住捂着鼻子低笑。
站在身旁,探头朝过道外看去的李金霜听见少女低低的笑声,疑惑地回头看过来:“怎么了?”
“没事。”虞岁把脸埋进臂弯里,另一只手朝李金霜晃了晃,闷声笑道,“只是忽然想起一些好笑的事,没忍住。”
李金霜无奈:“你现在还能想到好笑的事?”
虞岁说:“情不自禁。”
李金霜问:“什么好笑的事?”
“我怕把你也逗笑了。”虞岁抬起头,满目笑意,刚转头去看李金霜,就察觉有人往这边走来,便起身道,“前边有人来了,我们再往后退一退。”
来的人是司徒瑾,他正要去观测台,一路上低着头看手中听风尺,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事忘记交代,嘶了声,又转过身往回走。
往回走了没两步,就遇到胡桂和林承海二人。
“去哪啊?”林承海顶着文阳轴的脸,十分自然地跟司徒瑾打招呼。
“回掌舵台,”司徒瑾对文阳家的孩子都不陌生,虽然文阳轴比他年长几岁,却也不算难相处,就跟平辈一样自然交谈着,“你怎么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