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说，”罗兰不由得升起了兴致。

“赫尔梅斯的地形十分独特，绝境山脉在这里留下了一道缓坡，下方是旧圣城，而新圣城便建立在高原之上。那里的环境十分恶劣，除了可以利用天险抵御邪兽外，并不适合居住，更别提垦荒种地了。因此新圣城所需要的粮食和物资全部需要旧圣城提供但后者拥有的土地仅够养活山下的两万多人。”

伊蒂丝走到罗兰身边，指着地图说道，“这就意味着他们需要从外地收集粮食，例如附近城市的教堂和教会组织，大多都会买下一块土地，或是向领主租借麦田来耕种。每到秋天时，从四大王国驶来的马车每天都有好几十辆，为的就是给高原上的新圣城补充物资。到现在，旧圣城外已经形成了一个类似于集市的小镇，既可以供车队休息，也方便教会维持入城秩序。”

“换句话说，如果他们决定向外大规模派遣审判军，绝对逃不开这些商人的眼睛。哪怕军队尚未正式行动，我们也能通过物资运送的规模的变化，来推算对方出动的时机。”

她说话时很像是后世的演讲，眼睛会依次扫过在场的人，确认他们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所展现出的自信很少会出现在这个时代的女子身上。

罗兰暗想，看来卡尔文康德的信里也不完全是吹嘘，至少就这份神态而言，已经足以配得上北地珍珠的称号。

“你为什么知道得如此清楚？”巴罗夫抖着胡子道，“就好像是从圣城里出来的一样。”

“我曾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伊蒂丝毫不忌讳地回道，“因为邪月公约。”

“那是什么？”罗兰疑惑地问。他脑中对这个名词有一点印象，却又想不起来具体是什么内容。

“您居然不知道？”她眨了眨眼睛，“为了协助教会对抗邪月之灾，四大王国都需要派出军队支援赫尔梅斯圣城，与审判军共同作战。您的哥哥戈隆温布顿就是灰堡边境军的统帅，我也曾在他手下战斗过。不过上一年好像出了点变故，四大王国的联军听说死伤殆尽，教会的审判军同样损失惨重。”

“是有这么回事，”培罗附和道，“我的朋友雷恩梅德就是在那里完成了他的骑士考验。”

“每个骑士都得和邪兽对抗才能受封吗？”罗兰望向卡特，“怎么没听你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