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我说,你就是一个低贱的奴婢而已!”马修之用轻蔑的眼神看着迎香。
如此令人痛心的话语从她心爱之人口中说出,迎香有种无法忍受的悲痛袭上心头。
同时,迎香又回想起萧婳腹中怀着马修之的孩子,悲痛和恨意像是一团烈火和深海不断将她的理智淹没,直至消失殆尽。
“马修之!你不是说过你最爱的人是我吗?你给萧婳孩子就算了,现在你竟然看不起我的身份?”迎香悲痛着,无法压抑地朝马修之怒吼宣泄。
马修之看着迎香脸上的悲愤,嘴角溢出了一声嗤笑,冷眼对着迎香道:“如果我不那么说,你会全心全意地为我办事吗?”
迎香脸色越发越惨白,眼中布满了难受和无法相信的痛苦。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不过是在利用我摆脱奴籍而已。我见你那么恳切,才将这个机会给你的,所以,你现在竟然有脸来质问我?迎香啊,听话的话,就不要触及我的底线,不然有你好受。”马修之冷笑着,走近她,眼神尽是轻视和睥睨。
那些曾经存在他眼神中的温柔,早就没有了,好似以往对她的偏爱和宠爱都是做梦一般。
那么一瞬间,迎香有种从美梦中看清了现实一样,醒来的残酷就像是一把冷刀狠狠地割裂着她的心脏。
她望着面前这个满脸鄙视和冷酷的男人,不得不承认一件实事,他不爱自己了。
可就像是一定要从他口中得到答案一般,迎香卑微又难过地流着泪,看着马修之:“你爱过我吗?”
马修之听了迎香这番话,只觉得可笑,不禁低声笑出声来:“哈哈。爱?爱是什么啊?”
迎香看着马修之那隽秀的脸庞上摆着可笑,他用你是愚蠢么的眼神直视自己,那一刻,不用再多说,迎香心中已然得到了一个痛苦无比的答案。
随之而来的便是憎恨,迎香忽而哭中带笑,看着马修之,惨笑起来:“呵呵,原来如此啊。”
马修之收起了笑,轻蔑地凝望着迎香。
迎香突然不顾一切地朝马修之撕破脸皮大喊着:“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将你所做的一切都告诉萧婳!我倒是要看看萧婳知道了这些事情后,是不是还能和你成亲?还会给你生下你的孩子!”
说完,迎香疯狂地哭笑起来,脸上尽是悲痛,愤怒,还有痴狂。
马修之的脸色一点点沉下来,随后眼神阴冷残酷,紧紧盯着迎香看:“你以为,你会有机会从这个屋子里走出去吗?”
此话一出,迎香顿时就心生恐惧,望着马修之那双幽深可怖,布满杀气的眼睛,她害怕地往后退。
巨大的危险感涌上心头,迎香顾不得赶紧转身往屋门跑去,可她还没有跑到门口,手臂就被马修之狠狠地抓住。
“想跑?呵。既然你知道了我的所有秘密,那你就去死吧!”马修之阴狠地咬着牙,眼眸中带着无尽的冰冷。
迎香被捂住了嘴巴,完全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看着马修之那张面目可憎的脸,感到害怕,挣扎无望下,她惊吓地流下眼泪。
直到她感觉到腹部被一把匕首捅穿,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遍布全身,再之后,身体都被痛意麻木,一直慢慢失去了意识。
最后视线中,她只看着以往对自己温柔的男人,如今只剩下一张面容残忍可怖的表情。
夜里很冷,好似因冬季似乎在悄然袭来。
中洲地区的冬季不似北洲和东洲那般寒冷到下雪,但也会有那种潮湿的冷意。
黑漆漆的夜空完全看不见星辰,大抵是被乌云笼罩了光芒。
耳边传来了淅淅沥沥的雨声,容素提着油纸伞,走在了去山道的路上。
身后跟着绷着一张脸的沈裴清,他有几分不悦,声音冷沉:“为何大晚上不休息,却非要来此地?”
沈裴清想不明白,他都快要就寝,却突然听到了容素的敲门声,他以为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哪知道这个疯丫头竟然说什么要去乱葬岗。
外边又是下雨,又是吹风,天气坏到了极致,沈裴清心里有一百个埋怨,可是容素之前已然给了他警告,他不想再和这疯丫头一般见识,就只能认命跟来。
容素不清楚沈裴清心中所想,她现在只想快些去到乱葬岗找人,不然人可就彻底没了。
宁城的乱葬岗就在西边郊区十里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丘里面。
夜里黑,又没有月光照路,只能在手上灯笼的光照下,她才稍微摸清前面的山路。
沈裴清见容素没有要回答自己的打算,他就懒得再追问,这疯丫头从没有将自己的事情透露给自己,每次做事都是不打招呼就做,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令他有些许惆怅。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山道,不久,容素提了提灯笼,灯笼中的微光往远处扫了下,可以看见那些随意堆满的坟墓,还有一股有些许呛鼻的腐烂味道直接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