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素正拿着银针擦拭着,见沈裴清已经扶着门框走出,明明一身狼狈,却也无法将他一身不染纤尘的美给磨灭。
“上马车吧。”她含着一抹浅笑看着沈裴清,用眼神示意他。
沈裴清蹒跚地走了几步,淡淡看了一眼她,走到马车边,一顿,声音幽冷暗哑。
“为何要去南云寺?”
容素将银针收好,坐上马车前座,侧过头看他,温和地笑了笑:“想治病就去,不想,那就给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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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这话,沈裴清墨色的眸底划过一丝幽冷,衣袖下的拳头攥紧了些,一顿后又松开,沉默不语坐上了马车。
见他上了马车,容素眯眼笑意加深,拿起马鞭狠狠一抽马,大喊:“驾!”
一直赶马车,到了夜幕降临之际,他们已经远离了村落镇城,来到山道之中。
容素看了看周围,一大片黑压压的森林,还有望不见尽头的山道,吁了一声,停下马车。
侧头,对马车里边的沈裴清开口:“沈裴清,这里没有客栈,就停在一边休息。明天换你赶马车。”
说完,她也没有理会他答不答应,直接下了马车,开始往森林深处走,准备去捡枯枝。
沈裴清撩起帷裳,下了马车,瞥眼瞧见已经走入森林的容素,眯了眯眼,转身打算找些东西果腹。
他在附近不远处找到了一棵果子树,想要跃上去伸手摘,可一跳,双腿立马传来要骨肉撕裂的剧痛。
下一秒,他便站不稳,往前摔,眼看就要撞树上,他都闭眼打算这样狼狈罢了。
可瞬间他的手臂被人给紧紧拉住,免于撞在树上添新伤,身旁传来了一温柔的声音,可话却充满讽刺。
“哟,你是兔子吗?撞树自我了断?其实不用那么麻烦,我有毒药,你吃了,就能立马断气。”
沈裴清现在只觉得有一种狼狈和耻辱的感觉,正如烈火般熊熊燃烧着自己的全身心,猛地用力推开容素的手,双眼布满了吃人的血丝,狠狠瞪着她吼出声。
“滚!”
容素笑容不改,慢慢松开手,后退两步,然后转身,拿起自己方才捡的枯木,去到一边点篝火。
夜间一阵阵冷风吹过,时不时还会听见些许野兽在不远处的低吼。
伴随着篝火噼啪噼啪燃烧的声响,格外阴森静谧。
容素挑着篝火里的枯木枝,时不时往里边添,仿佛视坐在一边树桩旁的沈裴清于无物。
她的无视,倒是给沈裴清一些情绪平复下来的时间,他冷静下来后,倒是生出了一丝愧疚,视线若有若无落在容素那边。
火焰光芒折射在容素那秀丽的侧脸上,微微清亮的月光下,周遭一片寂静,显得她此刻有种文静美好的感觉。
沈裴清缓缓收回了目光,心想她没有说话,这模样倒是有几分温柔女子的样子。
“你叫什么?”不知怎么,沈裴清侧开头,有点尴尬,别扭地轻轻启唇。
容素听到这话,才想起,一直自己都没有介绍自己,她放下手中的长木枝,拍拍手,浅笑回答。
“容素。可以了,睡吧。”
空气瞬间就凝结,容素着态度摆明不想和他说话,顿时沈裴清冷峻的脸庞上染上一丝烦躁,嘴巴动了又动,张了张,挣扎了好长一段时间。
“对不起。”
说完,他只觉得脸上一阵燥意,可等了又等,都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
没忍住,他抬起头朝容素那边再次看去,可一看,却发现她早就靠着一树桩闭眼睡着了。
见到这一幕,沈裴清嘴角微微一抽,别开头,有点不忿地闭上眼也休息起来。
就这样他们两人换着赶马车,两日后,就来到了中洲的南云寺附近。
今日是沈裴清赶车,容素掀起帷裳往外一看,还有一座小山就要到南云寺,她想到古云的事,立马开口喊住沈裴清。
“沈裴清,等下。今天我们先不去南云寺。”
沈裴清一听,扯住了缰绳,马车停下,蹙眉不解:“为何?”
容素直接忽略他这个问题,指挥着说:“前面那个山头,把马车就停在这,我们过去那山头待一天。”
见容素不回答,沈裴清眉头紧紧皱着,没动,再次追问,一副没问到答案就不动的样子,用犀利的目光直直盯着她。
“为何?”
容素忽而对上他的眼睛,朝他弯了弯嘴角,露出一抹恬静温和如湖泊静好的笑容。
若是不认识容素的人看了,只觉得这姑娘真是温婉可人,但沈裴清和她相处这几日,多少看出这人可不是表面那样的温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