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郡王夫心里的怒火又升了大截,下手越发不留情,恨不得将碍眼的东西直接推下马车。
下人吓得缩紧了身子,哭着求饶,也没换来郡王夫的手下留情。
…
温璃下朝回府的路上,得知荣阳府的郡王夫趁着她上朝之际,打着拜访的名义,找上陆时晏。
明着是拜访,说到底为了何事而来,彼此皆是心知肚明。
当初是荣阳郡王领着朝臣在朝堂之上,‘逼着’她不得不选择温景瑜过继府中。
平日里,碍于温景瑜的原因,她在朝堂之上,对荣阳郡王也算是以礼待之。
倘若遇到有提拔之事,她也是未曾落下过荣阳郡王。
可以说荣阳郡王如今能在朝堂之上混的这般风生水起,多数还是仰仗于她。
她不过是命人递了消息,只说要将温景瑜送回荣阳府罢了。
小主,
这一个两个,就这般压不住心思。
越是临近孕晚期,肚子里的孩子不安生,害的陆时晏整夜连休息都不得安生。
平日里她都舍不得让他累到半点,荣阳郡王的王夫倒是够胆。
她也才只是上个朝的功夫,不过是这么点小事,竟也敢跑去府上惊扰小晏子。
听完来龙去脉,温璃冷沉着脸吩咐道,“让荣阳郡王来见我。”
本想给她们留点颜面,既然荣阳府不想要,那她也不介意同她们撕破脸,闹个难堪。
“是。”
…
荣阳郡王是在巳时前后至制摄政王府。
她得知消息后,连府邸都未来及回,赶忙命下人掉转马头。
跟着温九走进书房,恭恭敬敬行了跪拜礼。
“臣参见摄政王。”
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回应,荣阳郡王按捺不住,试探性抬起头,口中又喊了句。
“臣参见摄政王——”
温璃头也不抬应了声,“不用起了,跪着吧。”
荣阳郡王:“??”
温璃接过温九奉上的茶水,轻抿了口,遂放置一边。
她抬眼看去,眸底掠过一抹冷色,淡然的语气隐着几分冷寒。
问,“两日前,本王派人传的消息,郡王可曾知晓。”
“殿下莫不是说景渝一事?”荣阳郡王摸不清她的意思,如实答道,“臣知晓。”
“只是……”她话锋一转,面露犹疑。
因温景渝的缘故,才使得好不容易攀上摄政王这层关系,她跟着摄政王又捞到这么多好处,尝过甜头的她自是不愿让温景渝被送回荣阳府。
她巴不得摄政王一辈子都没有孩子。
这样,就只能过继景渝。
有了温景渝这层关系在,何愁没有好处捞。
荣阳郡王低垂首,隐在宽大袖袍下的手微微动了动。
才是回话的功夫,她的心思转了又转,为了能够长久赖上温璃这层关系,温景渝必然不能回府。
思及此,荣阳郡王轻叹声,苦恼道,“于理,殿下有令,臣定然遵从。”
“但……于情,臣私以为,景渝更应留在摄政王府。”
温璃:“?”狗屁情理。
不等温璃接话,荣阳郡王赶忙抢在话前,解释道。
“臣对景渝这个孩子,打小就疼爱的紧。”说到感性处,荣阳郡王还不忘执起袖子擦了擦刚挤出来的眼泪。
哽咽道,“但臣私以为,殿下至今膝下无子,若是能让景渝相伴殿下左右,也是一桩美事……”
能不美吗,借着温景渝,攀上她这么层关系,往后朝中岂不是都能任由她一个郡王横着走。
想着,温璃冷嗤一声,打断她的话,意味深长道,“如此说来,郡王当真是在为本王而考虑?”
荣阳郡王:“!”她察觉到异样,但话说到这份上,她不得不硬着头皮往下接话。
“臣对殿下忠心耿耿,自然是要以殿下为先,为殿下着想……”
“呵。”温璃轻嘲道,“郡王莫不是老糊涂了,本王的王夫身怀六甲,不日将为本王诞下麟儿。”
荣阳郡王:“??”愣了一瞬,外界传来她听了不少,但还是头一遭听温璃提起她那个‘不起眼’的王夫。
她从未将陆时晏的事当真,就连听同僚说起摄政王府传出喜讯后,她也只是不以为然的笑笑,摇头就走。
可眼下……
荣阳郡王难得舌头打结,“这……臣……”
温璃不屑再同他周旋,冷哼一声,“本王王夫有喜,这般重要之事,本王前几日还在金銮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提起过。”
“究竟是郡王没有听清,还是说郡王巴不得本王余生皆膝下无子?”
这一大顶帽子扣下来,直接把荣阳郡王问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