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倾掏出怀中的金疮药,想要为他止血。
“别流了陆时晏你让它别流了好不好。”
“孤以后都答应你……”
“你想放纸鸢还是踢蹴鞠,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陪你,我都陪你。”
“别流了呜呜呜别流了陆时晏,你不许,没有孤的命令,你不许死!”
察觉到自个生机在迅速流逝的陆时晏:“???”
他瞳孔一缩,几次颤着唇,连句话也说不出。
他他他!他没想死!
勉强抬起手,擦过她下巴沾染的血,却不想,他一开口,连连吐血。
陆时晏哑着声音,强撑道,“别…别哭……”
那一箭他又不是没办法挡,299为什么非要让他用身体挡!
呜呜呜他都这么努力了也要滚回局子吗!
“倾倾……”
“对……对不起……”
意料之外,他竟然会以这般狼狈的方式从她面前离开。
呜呜呜,倾倾会伤心吗?
会吗会吗会吗?
希望会吧呜呜呜
“以后……照顾好……自己……”
话音未落,搭在她脸颊的手骤然滑落。
一向清傲被群臣夸赞的帝姬凤云倾,在这一刻失声痛哭。
“不要,孤不要你的道歉,孤要你活着!”
“陆时晏,你不许死!你睁眼睛看看孤!”
“陆时晏!”
太医匆匆赶到,摸上脉搏的瞬间,摇头叹道,“殿下节哀。”
冬青心下黯然,也为其抹了泪,大着胆劝道,“殿下……”
凤云倾置之不理,她赤红着双目,抱着陆时晏在此坐了许久。
无论冬青同她说什么,她充耳不闻。
也就在冬青询问薛子然如何处理时,她才恍然回神,阴鸷的眸底透着寒意,沙哑的嗓音没有丝毫起伏。
“断了手脚,做成人彘。”
“薛家一百六十五口,尽数丢入乱葬岗。”
冬青心下一颤,忙垂首应‘是’。
先前殿下念其薛家也曾劳苦功高,明是通敌叛国却也法外开恩,特命人好生安葬。
薛子然此举,惹怒了殿下,硬是让薛家之人死后也不得安宁。
冬青几度掀唇想劝,却听凤云倾又道。
“寻处地,要能看到帝都风景,他生性爱玩,常念叨的纸鸢蹴鞠也要有……”
“平日里孤没时间陪他,以后也只好让他自己玩……”
凤云倾一条条数着,冬青心疼的紧,更多的还想哭。
冬青一一应下,依照要求去寻。
五天后。
她亲手送了他最后一程。
…
庆安八年。
帝姬凤云倾偶然间查出当年秋狩之事,幕后之人竟与平阳侯有关。
她命人暗中查到证据后,雷厉风行,亲自带兵抄家平阳侯。
意料之外,还自侯府密室中翻出绣了一半的龙袍。
所犯罪,桩桩件件,罄笔难书,骇人听闻。
庆安帝大怒,判其斩立决。
庆安九年。
帝姬查处一桩大型贪赃枉法的案件,据史书记载,同年五月,陆家得以平反。
庆安十年。
南方水患,帝姬凤云倾主动请命,前往受灾之地,修大坝,惩恶役,除贪官。
后又发觉南方连年水患,光止无用,索性铤而走险,南水北调。
至此水患一事方才解决。
帝姬之举,广收民心。
庆安十三年。
秋收之际,蝗虫过境,致使百姓颗粒无收,民不聊生。
民间百姓唉声叹道,朝中大臣避而不言。
帝姬凤云倾力排众议,接过赈灾重任,下令开仓放粮。
庆安十五年。
边关来犯,宣王率兵出征,捷报连连。
庆安十八年。
帝姬府修建完毕,择吉日搬入府邸。
同年八月。
民间言论愈演愈烈,帝姬年方二九,临近双十年华,却始终未曾娶夫生子。
朝臣上奏,百姓议论。
更有甚者大胆弹劾。
生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帝姬拒绝娶夫生子,应剥去帝姬身份,贬为庶人。
朝堂之上,庆安帝为帝姬之事大发雷霆,亲自下令,命其举办赏花宴。
凡四品以上官员,家中有适龄男子者皆需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