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不语,宜君反倒摸出帕子擦拭着眼角的泪,语气好生凄惨。
“陛下定是不知晓,陛下不来的日子,臣侍这宜湘宫,整日都冷清清的。”
“臣侍一个人,实属怕的厉害。”
女帝:“…-_-||”宜湘宫上上下下加一起几十人,他也会怕?
女帝抿了口茶,微微抬眸看他,神色平静无波澜。
“孤听宜君的意思,似是宜湘宫待的不喜?”
宜君又持帕子擦了擦泪,故作坚强笑了笑,“臣侍不敢,若是陛下能日日来此,这宜湘宫内定然日日欢喜,又何来不喜一说。”
女帝不语,盯着他看了许久,忽地,好看的唇瓣勾起,漾开笑意。
宜君被她的笑迷了眼,一脸痴迷,“陛下……”
“宜君,孤发现,从始至终倒是孤小瞧了你。”她突然意味深长道。
宜君转瞬回神,手帕掩唇,轻笑应和着,“陛下这话是何意?”
“陛下待臣侍极好,从未轻视过臣侍。”不过就是从未正眼瞧过他罢了。
想着,宜君唇边笑意苦涩了些,“不过陛下今日难得来宜湘宫,莫不成是因陛下听旁人说起过臣侍?”
“说起旁人,孤倒真有几人想与你见见。”
宜君挑眉,眼底眸光微转,笑应道,“陛下这么一说,臣侍倒还真好奇的紧。”
女帝一个眼神,梅寻了然,脚下一迈,迅速走到殿外。
不稍片刻,几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宜君面前。
“宜君,可认得她们。”女帝眼眸漆黑,笑容也显的淡了几分。
“自是认得,太医院的张太医,前阵子臣侍身子不适,还是她为臣侍诊的脉。”
“至于她们,不就是先前侍奉几位哥哥的宫人。”
宜君口中的几位哥哥,正是皇贵君四人,再加上紫辰殿的陆时晏,五人宫中的宫人。
宜君语气甚是无辜,“只是臣侍不解,陛下为何会让她们都到臣侍宫中来?莫非陛下是怀疑臣侍犯错了不成?”
女帝靠着椅背,神色居高临下,耐心隐隐告罄。
“张太医,你先说。”
张太医斟酌了番,低垂着头,“回陛下,淑君殿下先前假怀孕一事,正是宜君殿下命臣说的……”
其余几个宫人也纷纷将宜君对她们的指使一一道出。
她们都是宜君殿下安在各宫的眼线。
“假怀孕,唆使容君,偷用巫蛊之术……”每说一句女帝脸色便冷上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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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宜君看了半晌,染着蔻丹的手挑起他的下巴,又端详了半天,遂厌恶般将其丢弃。
她唇角轻扯了下,像是嗤笑了声。
“宜君,你可真是好大的本事。”
宜君面上笑意一点点掩去,眸底情绪慢慢变浓。
他没想着否认,反倒大大方方的承认。
喉咙间发出几声响动,隐约响起几声怪笑。
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他也撕了面上伪装,再出声,嗓音添了几分低哑,语气喟叹夸赞道。
“真不愧是臣侍的陛下,这么快就查了个明白。”
“不过陛下说错了,淑君及惠君脸上的疤痕,也是臣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