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存在的目的本就是如此,本就是用来限制大司马兵权的。
如此一来,商朝宗就尴尬了,他的军令根本无法传出,连出宫都出不了,这里都是商建雄的人。
双方争执了起来,商朝宗据理力争,解释这样做的必要性,必须要尽快形成令行禁止令出必行的效果。
可是再怎么解释都没用,论斗嘴,商朝宗哪是这些厮混朝堂中人的对手,这本就不是商朝宗所擅长的方面。
尤其是,他只有一人,被一群人围着用“嘴”来围殴。
军机中枢窗口外,不知何时来到的大司徒高见成侧身在窗外,悄悄观察着堂内发生的一切。
他看到了商朝宗的气色不太好看,也知道商朝宗刚出狱身上还带着一身的伤。
然却看不到商朝宗有任何的怨恨,获悉燕国有难,立刻将新仇旧恨抛之脑后,全身心投入到了挽国家于危亡中的状态,这心胸让人感慨。
目睹此情此景,高见成内心颇为触动,下意识捋须,微微颔首。
大司空童陌同样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窗外,来到了高见成的身旁。
和高见成一样,都不愿和商朝宗会面,但都想看看这商朝宗会是个什么情形。
见到高见成颔首模样,童陌也没做其他想法,以为和他一样,都觉得屋内一群人为难商朝宗为难的好。
“幼稚,还真把这里当成他南州了。”童陌微微冷哼一声。
他这一声差点没把高见成吓一跳,不曾想身边悄无声息站了个人,幸好高见成也是朝堂老惯之人,并未露出任何异样端倪,回头看了眼后立刻转身,拱手见礼。
童陌抬手搭他手上拍了拍摁下,示意继续看堂内的情况,并低声道:“我知高大人与南州有杀子之恨,不过如今当以国事为重,还需暂且忍耐。”
“大司空言重了,国事为重,并无私心,只是过来看看,只是看看。”高见成客气着回了句。
童陌嘴角露出一抹莞尔,心道,我还不知道你?不是心里记恨什么,能让你跑这里来偷窥?
高见成心中同样在冷哼,这老贼说的好听,其实并非心胸宽广之人,当年被商建伯抢了女人并遭商建伯毒打,只怕恨不得将宁王一家给断子绝孙。
砰!堂内的商朝宗被一伙人逼急了,忽拍案而起,怒斥:“你们想抗令不成?”
一白发白须老头站了起来,慢吞吞道:“庸亲王,大家在讲道理,哪来的抗令,不要乱扣帽子。你父亲宁王早年刚从军时,跟的就是我,你父亲见到我尚要客客气气,不想如今倒是要看你对老夫拍桌子。”
这老头名叫许冠,在燕国军机处资格极老。
商朝宗冷眼扫过堂内众人,慢慢从案后站了起来,徐徐沉声问道:“也就是说,前方战事吃紧,我凡事却要慢慢跟你们讲道理?”
许冠叹道:“小王爷,我理解你的心情,可做事总是要讲道理的,做事哪能不讲理?”
商朝宗未再多言,知道说什么都没用,慢慢坐下了。
之后又有几份前线战报传来,商朝宗陆续看过,看到最后一份时,却暗暗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