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带着钱逃跑,可是她逃不掉了。
哪怕有了钱,但村子的位置处于深山之中。
别说患病的她了,哪怕没生病她也跑不出去。
能跑去哪呢?跑到一半被抓回来,然后被狠狠的折磨吗?
她思考着,还能怎么报复。
可是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掉,下药也没有药。
山中的毒植村里的人都认识,不认识的她更不认识。
能怎么办?
从小就没受过教育的她不明白怎么自救,不知道怎么逃脱这窒息的牢笼。
没人会教她,因为村里同样经历的人自顾不暇。
她曾试图解救那些女人,可被抓来的女人直到被打死都没有说是谁放了她。
她说打死她好了,死了也是解脱。
于是,她在死去的路途中都不得解脱。
她甚至不知道对方的真正的名字,因为在这里,女人不需要名字。
因为各种辱骂的词,就是她们的名字。
好一点的,就说是谁谁家的妈,谁谁家的女人。
她们仿佛只是男人的附属品,是随时可以被处理的物件。
李江雪记得,她当时吓得落泪,心里有愧疚,也有恐慌。
她小声的为女人说好话,却也被打了个半死。
在这种地方长大,而她却可笑的,有着别人没有的同情心。
她,是个异类。
她从小到大接受的思想教育,就是女人处处低男人一等。
被怎么打,哪怕打死都是活该,要反思自己哪里没做好。
可是她的心告诉她,不应该这样。
她被打会疼,会害怕,她也想有个温暖的家,也想像男孩一样被在意。
那些女人总哭着喊着想要回家,哭着求饶说有家人等着她们。
她们不一样,她们有爱着她们的家人,她只是没有名字随时可以卖掉换钱的赔钱货。
她们不一样。
她不由得想解救她们,但她什么都做不了。
如今她无路可走,也没人能够救她。
她救不了任何人,所以如今,也没有人能救她。
她把钱扔了,哪怕最后钱被兽类啃食都好过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