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哥哥说要护的“他人”是光幕以内那些和他们素不相识的普通人。
可他知道自己是个小气而自私的人,他要护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和他毫不相关的陌生人,他想保护的,从始至终都只有哥哥一个人而已。
如果硬要说战斗的理由,哥哥选择的是为护众人而行,那他就选择为守一人而战好了。
此时此刻,谢砚池身后那些镜流宗弟子都气势加倍,大有要将孔茗生吞活剥了的意思。
谢砚池浅浅勾了下唇角,随即转身逆风而去。
他的高马尾被风吹得高高扬起,耳畔的流苏耳坠也无比凌乱,手里的清影剑却从来都不曾动摇半分。
不过是顷刻间,数名镜流宗弟子便化为几道残影随他飞出光幕的保护范围。
这孔茗着实是狡猾,他用孔雀羽化出自己的模样,不过一息之间,就变出了无数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羽人。
这些假的孔茗杀伤力也同样不低,他们方离开防护光幕的保护范围,就分别被紧紧缠上。
每一剑砍上羽人的脖子时,都像落了空一般叫人难受,只能劈散一堆羽毛。
谢砚池和殷昭相隔不远,他们一路杀死了许多假象,已经越来越靠近彼此了。
就在他们即将汇合之时,他耳边忽然响起了孔茗的声音。
【你一定不想让你妹妹出事吧。】
谢砚池浑身都僵住了。
【我的傀儡丝可没那么容易就被烧干净,不想让她出事的话,你就自己走过来,不要让那小鬼跟着。我在——这里。】
耳畔一阵嗡鸣,谢砚池探出灵识,跟着指引看向了无数纷飞羽毛深处的一道高挑身影。
倾洒的月光之下,他好像看到了一只孔雀的影子。
“哥哥!”
手掌被人猛然握住,他猛地回过神来,发觉他周围忽然围上了一整圈面色苍白的孔茗。
每一个都眼神空洞,像是无神的木偶,他们每做出一个动作,手臂都像是在被无形的丝线所牵扯着。
诡异的是,每一双眼睛都在看他,但是那些“孔茗”都不攻击他。
“哥哥,待会你抓紧我的手,我直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