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始终不能对我爹曾经对阿辞所做的一切,给个交代,对不起。”
宋映月垂眸,指骨捏紧,嘴唇紧抿,眸光中满是愧疚。
童欢悠顿了顿声,淡然道:“宋姐姐,我不是他,没办法替他原谅,所以你不用和我道歉。”
“我知道。”宋映月长叹一口气,视线移回寒床之上,“天下人欠他,我欠他,都太多太多了。”
后来,两个人又聊了一会,便有修士着急来到溶洞处,唤宋映月处理急事。
于是宋映月只好匆匆和童欢悠告别,顺道将已经她吃完的食盒一并带走。
周围又恢复往日那般寂静。
可童欢悠却并不觉得这般寂静有什么不好。
只要能看到那道身影,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旋即她捻起裙角,重新回到白狼身旁。
一会儿摸摸他的尾巴,一会儿摸摸他的耳朵,咯咯直笑,眼中满是欢喜。
“卿辞,我给你说,在这里看日升日落可美了,不过要是能再看到流星就好了。”
“要是能和你一起看就更好了。”
“我啊,还是不会梳头,索性就学你扎个马尾,别说,这可比梳那些发髻方便多了,就是没有你扎的好看。”
说着说着,明亮的眸子又开始满上水雾,眼眶泛红。
一行名为思念的清泪,顺着眼角滑落脸颊。
“卿辞,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这两年来,童欢悠已经不知道在无人之际哭了多少次。
越是一个人,往日那些和禹卿辞的记忆就越发的清晰,画面仿若昨日。
可每每梦中惊醒,一切又是那般的寂寥,死一般的寂寥。
他再也没无法应答她的任何一句思念。
只有整整两年的自言自语,和在雪中舞了一场又一场的剑。
原来,当喜欢到极致的时候,人会无意识的去模仿心上人的样子。
仿佛只有这样,他就能在身旁陪着的一般。
渐渐的,平稳的呼吸传来,童欢悠依在寒床边沉沉睡了过去,眼角依旧挂着泪,在鼻窝处形成小小的泪洼。
远处的落日彻底没入地平线,夜幕悄然来临,东边几颗明星乍现。
随着,点点星光开始增多,大地陷入一片安稳的夜色之中。
寒床之上,一条偌大的尾巴缓缓移动,带着不易察觉的轻柔,慢慢覆盖在童欢悠的小手上。
……
翌日。
溶洞翘崖边。
一高一矮的身影相对而立。
“长苏,见过师傅。”小妖恭敬地对童欢悠行了一礼。
童欢悠看着比她就矮了半个头的小妖,强忍住想要上扬的嘴角,眼中却闪过一丝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