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渐渐注意到,徐知书交谈时,经常会出现“我儿子”这个词汇。
魏彦和徐知书的儿子,名叫魏霄,比她大几个月,从小就乖戾嚣张,小时候和虞媛见过的几面,每次不是揪她头发,就是往她身上扔蚂蚱和天牛。
她哭着找崔婉宁的时候,崔婉宁总会笑着安抚她,说人家小哥哥只是想跟她玩,让她好好陪着他。
后来虞媛就不哭了,只是每次看到魏霄,都尽量躲远点。
好在小学时魏家出国发展,她终于可以不用见到魏霄了,临走前魏霄送了她一个铁盒。
虞媛当时还以为是糖果或者明信片之类的礼物,打开后却发现里面装着满满一盒的蝉蜕,吓得她发了足足三天的高烧,到现在都对这些昆虫怕得不行。
她扣紧了手指,眼看着下半场的节目快开始了,徐知书先回到了座位上,崔婉宁则是拉着虞媛走到一旁,悄声叮嘱道:“你魏霄哥哥从下学期起,到明德上学,你要和他好好相处。”
虞媛只觉得自己的嘴角重得不行,好不容易才牵起来:“好的,妈妈。”
崔婉宁满意地颔首:“魏霄那孩子挺喜欢你的,你们小时候相处得也好,明年两家先把婚约定下来,等你们高中毕业后,就可以公布出来了。”
虞媛的指甲抠进了掌心里,她张了张嘴,想说“我不喜欢魏霄”,只是看着崔婉宁的脸色,根本说不出口。
她垂下头,一如既往的乖巧懂事:“我知道了。”
场内的灯重新暗了下来,下半场的表演即将开始,崔婉宁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虞媛还站在原地,半晌才伸出手,抓住了桌上的冬青。
也许过了这么多年,魏霄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顽劣了。虽然婚约这个词听起来很遥远、很不真实,可是,就像妈妈从小对她说的那样,女孩子总归是要嫁人的。
妈妈帮她早早挑选好了结婚的对象,她应该感谢妈妈才对。
虞媛这样想着,有些茫然地拎着冬青往外走。
枝条有些长了,顶端在地上刮着,几颗红艳的果实掉了下来,散落在她的身后。
像黑暗中鲜红的眼泪,谁都看不见。
等虞媛回过神来,她已经走到了三班的门口。
包青松隔着窗户看到了她,对着虞欣喊道:“学委,你妹妹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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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欣走出来,看到虞媛,赶紧把她拉进来:“外面这么冷,你也不在外面套一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