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到真的进了公卿府邸,她发现自己这身衣服甚至还朴素了点。
宴席上摆放着稀罕的水果、瓷器,穿着富贵的人谈笑风生,洒扫的布衣仆人低头轻声走过,连地上掉落的金子也没有人会捡。
她正止不住地打量这幅奢侈的贵族生活图,想着能顺带“拿”点东西。
乖乖,这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里梅拉着她紧急刹车,但是她还是冷不丁地撞到一堵古铜色的墙。
她慌乱张望的浅灰色眸子里,撞进了玄色的衣襟。
“两面宿傩……”
他有两米那么高,看她还只能低头。
仅仅对视了一瞬,她就移开了视线,有些不安地抓着衣襟:不小心撞疼人了,他会在这把自己杀了吧?
而宿傩看了看她的衣着,没说什么,只是让她跟上自己。
“要入宴了。”
她偷偷瞅了眼,他今天穿着正式的男性和服,外披一件黑色的羽织,胸膛随性地敞开。两人一前一后落座。
他一靠近,附近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那些人的眼睛里还带着一丝……恐惧?
也有不长眼上来找她攀话的:“……敢问小姐是?”
我是两面宿傩的爹。
好吧这话说了可能就出不去了。
两面宿傩悠然地撑起下巴,淡淡道:“我的侍女。”
说罢,举了举杯,示意她过来倒酒。
露子的嘴角抽搐:不是你真拿我当侍女使唤啊?
好吧,侍女就侍女,总比储备粮好。
那搭话的男子一喜,灼灼地盯着她:“那您可以将这个侍女送给我吗?”
古代通房妾室都可以随便送,更别说是普通的侍女下人了。贵族之家为了维持关系,往往会将女人当成货物交易。
露子有些激动地捏紧酒壶,酒水甚至溢出来些许。
快把我送走!
我就能自由了!
到时候就可以绑了这男人自己偷偷远走高飞。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宿傩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男人好像遭到了巨大的威压,脸色惨白,下一刻就要跪在地上。
所幸有人把他及时拉走了。
她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