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沈拂烟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禄新对外还是小子打扮,如今在归一阁眼里,他就是一个男孩儿。
只是……
“他不是秦谷主捡的吗,如何还有一个你?”
沈拂烟不解,梦官眼底惊起一丝波澜。
“我是公子后面找到的。”
她不待沈拂烟多问,便上前打断了她的问话。
“公主醒了,可还有不适?若无不适,我要去禀告公子。”
沈拂烟感受着下身颠簸,心知他们这是在马车上,公子一定就是木离,也不知要带她去向哪里。
总不会是一路去往江南吧?
她微微僵硬了神色,捂着肚子,蹙眉道:“肚子还有些痛,能否请秦谷主来为我再瞧瞧?”
梦官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转身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
沈拂烟透过掀开帘子的空隙,看见外头洒在阳光之下,郁郁苍苍的树林。
未走官道,这是走得哪条小路,竟还能行马车……
她再小心翼翼地掀开马车窗帘一角,只见外面遮天蔽日都是树林,马车旁边,前后左右各有一位黑衣归一阁人守着,步伐沉稳,身形壮硕,孔武有力,腰间俱配着大刀,是十足的软禁阵仗。
硬来估摸是行不通了。
裴晏危曾与她说过,归一阁中混出头的人,哪个都是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其中三教九流,市井杀人的痞子、犯下重罪的逃犯……什么都有,俱是杀人不眨眼,灭口不喘气的主。
她一个有孕之人,再如何动脑筋,也拗不过这些精明油滑的人。
光是脱身办法,怕是他们知晓的便比她多一百条。
沈拂烟一时不免有些灰心。
如今她怀有身孕的事已成定局,十成十的要成为归一阁用来拿捏裴晏危的人质了。
况且……
想到一种可能,沈拂烟的心抖了一下。
那一夜知道她有孕的时候,木离眼中迸发出一道亮光,除了能够拿捏裴晏危,还有一种可能,便是这个孩子,依旧流着谢家与大楷皇室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