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裴晏危眼里凝着一层寒霜,周身可怖气息蔓延,“随本督去沈家。”
沈家人正用完晚饭,绣花的绣花、发疯的发疯,突然被锦衣卫闯入院子,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将人全部拖出来,本督一个个亲自审问。”
裴晏危仿佛回到了那一年,他坐在相府院中,等着沈拂烟缓缓出现。
那时,她是别人的妻子,现在,她却有可能怀了她的孩子。
谁也不能将她从自己身边夺走。
沈家人被迷迷糊糊,又惊又惧地拎进前院,整齐地跪倒在裴晏危面前。
锦衣卫已经鱼贯而入,开始有条不紊地搜寻整座府邸。
沈佩芸得到优待,坐在一边,有些不安地看着这一幕。
“裴都督,敢问这是怎么了?”
她对裴晏危没那么惧怕,大着胆子问道。
怎么白日里沈拂烟还什么都未说,晚上锦衣卫突然过来了?看这仗势,怎么像是要抄家?
此时的沈佩芸后悔极了,早该嫁出去脱离沈家这泥潭的,要是真要抄家,她的东宇可怎么办啊!”
裴晏危看着眼前的妇人,给她一个凳子,已经是他看在沈拂烟的份上,最大的仁慈了。
若非这些人,沈拂烟也不会又去书院,又回沈家,也就不会给人可趁之机。
“咔嚓”一声,椅背被他活生生攥碎。
“长乐公主今日入了沈府,而后消失不见,至今没有找到,现在本督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交出公主。”
一行寒鸟自高空掠过,惊起一地冰霜。
沈老夫人率先开了口:“裴都督,长乐公主如今来沈府也只是与沈佩芸交好,我们旁人入不了公主法眼,更不会主动加害公主,还望都督明察。”
她满脸疲色,短短几日便像是老了十多岁,鬓边原本零星的银丝如今也已花白。
裴晏危目光冰冷,岿然不动地盯着脚下一行人,沈老夫人浑身一个冷颤,紧接着开口:“臣妇这就让所有下人们过来,问清今日公主的行踪。”
沈佩芸见沈老夫人毫不犹豫便推她出来挡灾,心中更生悲凉,但她更加担忧沈拂烟的状况,于是忙看向裴晏危。
“裴都督,公主今日确实是为了入府见民妇,只是公主来时如常,走时也并未出现任何意外,是以……民妇其实也不知公主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