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玥死死攥着手心,几乎昏厥过去。
“父亲他……父亲他……怎会如此!”
她的身形虚弱地晃了晃,禄新与秦逸玄赶紧将人扶住,又塞给她一粒丹药。
杨玥双目通红地抬起眼,看着沈拂烟:“父亲是曾说过,京中有位大主顾照顾我们家的生意,我是他老来得的女儿,原本父亲已不再亲自跑船了,但两月前那次入京,是父亲想亲自入京,向那位大恩人表达最深的感激之情,因此带上了我,没想到……”
说到这里,杨玥的声线更加细若游丝,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难以言喻的沉重。
“那日我贪玩逛街,顷刻间就被人在暗巷蒙了头脸,再一睁眼便到了花楼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说到这里,杨玥显然又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整个人抖如糠筛,脸色隐隐发青。
“让她歇会儿吧,身体受不住了。”
秦逸玄知道此事事关太子,十分重大,但杨玥的情况十分不好,他只能主动为病人说话。
“好,杨小姐不若先养好身体,这处还算安全……”
裴晏危面不改色地站在身旁,沈拂烟温言嘱咐,没想到杨玥深吸了几口气,竟奋力摇了摇头,带着哭腔哽咽道:“不……我能撑得住,劳烦这位小姐听我说完。”
沈拂烟眼底划过一丝诧异,还未开口,秦逸玄率先气急败坏道:“不要命了?脸都青了,要说话也得留着命再说啊!”
杨玥的脸顿时涨红了。
沈拂烟揉了揉额角,连忙道:“秦谷主一片好心,杨小姐,你不若稍作歇息,我们就在一个院子里,用完午饭后,我们再来看你。”
杨玥有点害怕秦逸玄的黑脸,于是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沈拂烟便同裴晏危先离开了,他俩一走,秦逸玄便板下脸来,盯着杨玥道:“你算是好运,遇到了贵人,就算是落到了太子手里,也勉强能捡回一条命。”
“躺下吧,伤口方才又裂了,我们给你再擦点药膏,禄新,你去煎药。”
他看着杨玥浑身的伤痕就心里不舒服,已经很少有伤能够在他的手下停留这么久、这么重了,秦逸玄只恨自己的医术没有再高超些,他有些完美主义,看不得病人模样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