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她还很贪嘴,立刻笑眯眯地伸出小手迎了上去:“谢谢华生哥哥。”
“快吃,吃完了我教你写字。”
裴晏危将糕塞给她,粉雕玉砌的男女娃娃站在一处,点燃了马戏班子灰暗的后台。
沈拂烟吃了一半,把剩下一半还给他:“哥哥也吃。”
“我在班主那吃过了。”
裴晏危攥起拳头,面上闪过一丝不悦,却未让沈拂烟瞧见。
“吃了吧,瞧你,比去年来时瘦了好些。”
沈拂烟实在嘴馋,咽了咽口水,却还是将那半块糕包了起来。
“我留着,晚上饿的时候再吃。”
她主动牵起裴晏危的手:“华生哥哥我们走。”
裴晏危和她一起来到马戏班子后院的一块沙地旁,沈拂烟将沙地抹平,捡了根树枝。
马戏班子没有纸笔,她唯恐自己忘了爹曾经教过的字,便央求会写字的裴晏危教她。
“我先将昨日你教我的字写一遍。”
“好。”
裴晏危也捡了根树枝,沈拂烟在一旁写,他便拿着树枝在地上敲,像打拍子似的,一下一下。
沈拂烟正在抓耳挠腮,听了这声音急得满头大汗。
“华生哥哥,你怎么一直敲树枝呀?我写不会了。”
裴晏危顿时放下树枝,面色有些不自然:“哥哥也有自己要学的东西,哪个字不会?是不是昨日走神了?让我瞧瞧?”
他凑过来握住沈拂烟的小手,沈拂烟乍一看到他靠近的面孔,突然惊得一身汗,整个人困在梦魇里,醒不过来。
裴晏危立在床边,见她面色苍白、口中念念有词,不禁伸出手去,想要为她拭掉额上的汗。
然而俯身的一瞬,沈拂烟急促开口:“华生哥哥、华生哥哥!”
她显然魇深了,就算这般叫着,却还是没有醒来。
可裴晏危却像是惊到了一般,倏然直起身体,修长的大掌悬停在她的面庞左侧,手指伸长又蜷缩,最后还是虚虚握成了拳,缓缓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