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看不惯沈拂烟,现在见齐渊帝要恒王道歉,更是心底恼火。
堂堂天皇胃溃,怎能向一个女人道歉?
“母后。”齐渊帝皱着眉头,并不想趁机糊弄过去。
沈拂烟却上前一步,善解人意道:“太后娘娘说的是,儿臣受点委屈又如何,眼下天色已晚,还请父皇与母后早些回宫休息,莫要为此事伤了神。”
这番话说的齐渊帝心里暖极了,再看到板着张死人脸站在一旁的恒王,不禁又往他头上摔了个扳指。
“还是长乐贴心,时候不早了,那便摆回宫吧。”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为恒王留一点面子。
齐渊帝准备回宫,太后想到了什么,又突然开口。
“哀家听闻长乐与沈家断了亲?既然你是皇后的义女,大齐公主,平日更要谨言慎行、温婉贤淑,这般大逆不道之举万万不可行。”
沈拂烟没料到太后竟又盯上了自己,她微微蹙眉,扬声道:“太后娘娘,儿臣已与沈家签了断亲书,并非独断大逆之举。”
然后一直守在人堆里的白氏见此事出现了转机,居然立刻大呼着跪到了御前。
“臣妇参见陛下、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德妃娘娘,沈家对公主并无半点虚假之情,是公主因着此前的一些小事赌气,一直不肯回沈家,若太后娘娘能够做主,臣妇愿代沈家收回断亲书。”
“断亲书哪有收回去的道理?”裴晏危见白氏竟敢谋同太后威逼沈拂烟,顿时冷声道,“那断亲书,本督签了字盖了章,陛下也盖了玉玺,当初刘公公在沈家门前亲眼瞧见你们威逼公主断亲,现在又想蒙骗太后娘娘,岂能如此儿戏?”
“竟是如此?”
太后的念头落了空,看着沈拂烟那张脸却犹不甘心,“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生养之恩到底是切不断的,既如此,长乐也不能同沈家断了,哀家做主,以后长乐每逢初一十五便回沈家团聚吧。”
白氏听了,自然是喜不自胜。
只有沈拂烟看着太后别有深意的笑容,眼底黯了黯。
想来今日恒王在她这里吃了瘪,太后便来为他找场子了。
她与太后之间的哀怨,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赐婚了。太后这般,明显是想着法子膈应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