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危冷笑一声,抬手拊掌,下一瞬,整队精锐瞬间挎刀跺步,呈一条线将所有围观者都拦到了街外。
“锦衣卫办案,闲者退避!”
对锦衣卫的惧怕到底是压过了一颗好奇的心,人群瞬间散了个干净,只在多个拐角处探头探脑地窥探着拢桂街的情形。
宣文央顶着满头的汗,有些愤怒地看着裴晏危与沈拂烟。
这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知羞,竟真的找来了这个阉人!
他低下头,汗水朦胧了双眼:“拂烟,你我真要走到如此地步吗?你可知你错过了一个多么深爱你的男……”
下一瞬,一双描金黑靴走到他面前。
紧接着,一股大力自胸口传来,宣文央瞪圆了眼,从原地被踹出五丈远。
他“噗”地呕出一口血,惊恐地抬眼望去,只见裴晏危眸中盛着汹涌的杀意,一步步缓缓走近,抬起一条腿,踩住他的肩头,将他重新掼到地上。
他眉眼间的锋利几乎将宣文央削成一块烂肉。
“本督留你一条狗命,你却拿来烦扰公主?”
裴晏危拢着袖子收回腿,面若寒霜。
宣文央抹去唇边鲜血,癫狂大笑:“阉人,你竟敢肖想她,你连男人都不算!你们俩、你们俩果然!”
他伸手要指沈拂烟,裴晏危又是一脚,眉宇间压抑着极其磅礴的怒意。
“再说一句,抄你全家。”
抄家?相府怎么可能被抄!
裴晏危不敢拿他如何,只敢动嘴皮子恐吓他!
宣文央仰头大笑,却又痛苦地流出泪来。
他知道自己赌输了,身为相府公子,却输给了一个无父无母的阉人。
沈拂烟宁愿与声名狼藉的裴晏危混迹在一块,也不愿再做他宣文央的妻子。
他浑身的力道陡然卸了,仿佛心中空了一块,如同一滩烂泥般,陷在地上又哭又笑。
“晏危,将他扔回相府门前吧,别脏了手。”沈拂烟这才走到裴晏危身边,静静盯着地上毫无尊严可言的男人。
宣文央定定看着她,又笑着咳出一口血。
她叫他“晏危”,她竟如此亲密地喊他,她以前只叫自己“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