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请坐。”
沈拂烟忙让他们都坐上桂米搬来的凳子。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这三人不似作假的神色,斟酌着开口。
“你们,也都亲眼瞧见了?”
汉子红着眼点了点头:“官老爷的人带我们瞧过了,确实是我妹妹,王香香。”
他怎么也未想到,一大早来家里敲门的官老爷,带来的居然是妹妹的噩耗。
“沈女官,我妹妹先前写信回家,说是当了相府公子的妾室,怎么转眼间就、就……”
汉子说着说着,想到妹妹的惨状便说不下去了。
沈拂烟有些不忍,裴晏危上前沉沉开口。
“本督的人昨夜在城外,瞧见两个鬼鬼祟祟之人带着草席贿赂门卫出城,跟上去后发现他们准备划花尸体的脸,于是盘问一番,得知是你妹妹被相府虐待致死,两人正要毁尸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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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听了裴晏危的话,更是哭的不能自已。
沈拂烟也未想到,宣文央与许梦玉竟残忍至此。
“沈女官,听闻你是肃州百姓的观音菩萨,求您、求您为我们家香香做主啊。”
汉子激动地往前一扑,又死死克制着唯恐逾越。
“她是被我们家宠得娇纵了一些,可平日还同我们说,相府不比其他门第,需得小心谨慎,相爷公子有心仪的妾室,所以她只缩在自己院中不出门,这如何又惹到了那些大人物呢?”
“几位节哀。”
沈拂烟声冷如泉。
“如今还不是时候,你们可愿随我安置出城,过些日子,我一定让你妹妹的冤屈得以洗刷,让相府的罪行昭示天下。”
汉子狠狠抹了把脸,与身旁的老妪搀扶着,一起磕头。
“沈女官肯为我们做主就够了,我们什么银钱也不要,只要还我家香香一个公道。”
沈拂烟送走碧蝶这一家,让裴晏危拍着背,轻轻叹了一口气。
“不是你的错。”
她还未说话,裴晏危就轻轻抚了抚她的一头青丝。
“都督怎知我在想什么?”沈拂烟讶异地看了一眼他。
碧蝶虽然要给她下药,但也罪不至死。
“起念的人、下药的人、打死她的人,谁都有错,你何错有之?”
裴晏危眼中流转着晦涩不明的情绪。
“玉儿,你终究还是太善良。”
“都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