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村的糙米草皮硌坏了她的嗓子,此时那沙哑的笑声听起来像是厉鬼哭嚎。
宣文央拂了拂衣袖,正准备去书房过夜,外面突然跑来一个慌里慌张的婆子。
“这么毛手毛脚,一点规矩也没有!”他随口泄愤。
“二爷、许姨娘,出、出事了!”婆子却只喘了一口气,不敢耽搁。
“王姨娘她、她死了!”她急得直跺脚,想到王姨娘临死前的惨状,满脸都是恐惧。
王姨娘就是碧蝶,自当初下药一事败露后,她成了宣文央的妾室,一直缩在后院一隅,不敢与许梦玉争宠。
若非今日争执,宣文央已经忘了自己还有这么个妾室了。
“好端端的,如何死了?”他顿住脚步,又惊又怒,“带我去看看!”
他以为碧蝶是病了,可来到发霉的屋子里一看,宣文央吓得后退两步,整张脸变得惨白无比。
“这是什么?”他抓住婆子,低声吼道,“她为何会变成这样?”
只见碧蝶的头脸已经肿得看不出模样,身上仅着一件被污水打湿的里衣,裸露出的手脚上淤青伤痕遍布。
“是、是……”婆子骇得手直抖,看着宣文央背后的许梦玉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说!”
宣文央咬住后槽牙,把她一脚踢翻在地。
“这相府中,到底谁是主子!”
“二爷不必发脾气,”许梦玉幽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宣文央扭过头,对上她冷白如鬼的神色,“王姨娘是我打死的。”
宣文央手一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许梦玉冷冷盯着他:“我的脸毁了,我的嗓子毁了,她却还敢顶着一张完好无缺的脸待在这院中,我心中自然有火,可不过下手重了些,她就这么脆弱地死了。”
她绕过宣文央,看着死状凄惨的碧蝶,眼底露出一抹病态的痛快。
“现在,二爷的后院才是真的只有我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