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都督为何如此严重?前几日还只有些头疼,这些日子连醒着的时间都少了。”
最开始,她得到锦衣卫的消息时,还以为裴晏危染了时疫。
但仍旧义无反顾地进了房间,按照医书记载的步骤一步步做,坚持让其他人与这里隔开。
好在现在确定不是时疫了,可裴晏危的模样与时疫太像,恐怕容易惹人误会。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隐隐约约的喧哗。
为了锦衣卫的安全,沈拂烟命他们退出十米,并未把守在房前,也不同她直接接触。
她走到门边,听着李刺史的声音:“裴都督是否真的染了时疫?还请都督为肃州百姓着想,若真染上了,也得去往时疫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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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拂烟一把推开房门,见她如同宣文央说的那般,在裴晏危房中照顾,李刺史信了八九分,赶紧命下人在身前拦住她。
“沈女官,勿要再错了!”他大声喊道,“你与都督一块,岂不是都染上了病?劳烦看在苏州百姓的份上,别再向前!”
沈拂烟眸子漆黑,冷笑道:“谁告诉你都督染了时疫?”
她仰起脸,露出自己红润的脸颊:“都督只是受了风寒,并非时疫!”
“所有染时疫的人都说自己是风寒!你要骗谁!”许梦玉在刺史身后讽刺道,“别在这假惺惺了,你不让人靠近屋子,想必也是怕他们感染吧?既如此,你与都督便该去隔离村!”
“是啊,沈女官,这州府可是肃州的心脏啊,若州府沦陷,肃州就完了呀!”
李刺史也劝诫道。
“在下并非要冒犯都督,只是如今情形特殊,实在不能松这个口子啊。”
“都督没有染时疫,你们可以请大夫来诊脉。”沈拂烟沉下脸来,“且都督就快痊愈了,不出三日,便能重新指挥大局,你们不要在此时闹事!”
“裴都督盛名在外,大夫敢说他是时疫吗?”许梦玉言之凿凿,“沈女官,难道要因为你们,害了全城百姓吗?”
这时有官差急匆匆跑来。
“不好了,城内的百姓们听说州府有时疫传染,开始在大门口撞门抗议了,十来个士兵都被打破了头!”
李刺史闻言惊怒交加,看向沈拂烟,满脸难色。
“沈女官,您也是百姓们的父母官,瞧现在这情形……”
隔着好远的距离,沈拂烟便听到了沸腾的民声。
“沈女官,得罪了!”
见她沉默,李刺史一咬牙,让跟来的官兵们全副武装,上去同裴晏危的锦衣卫打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