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文央顿时喜不自胜。
沈拂烟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害怕他人被传染呀!
裴晏危定是染上了时疫!
他慌忙回到房内,差人烧了热水洗遍全身,又将可以预防时疫的汤药灌了一大碗。
许梦玉恹恹地躺着,看到他这般行事,颇有些不是滋味。
她也是听了他的话,为了搏名声才日日去那脏臭的安置营。
可宣文央从未关心过她,汤药出来了,也未问她喝没喝过。
正想着,宣文央便熏着药站到了屏风外边。
“梦玉,那阉人好似感染了。”他以帕掩鼻,神色藏在底下,“我们翻身的时机来了。”
许梦玉并非无知妇人,当然知道宣文央此言代表着什么。
“裴晏危是治水长官,现在州府管得这样严格,他染了病居然隐瞒不报?”她飞快地起身走到宣文央身侧,眼神噌亮。
此举非同小可,轻则激起民愤,重则……
“若是真的,我便能修书去京,好好告他一状!”
宣文央在房内来回走了几步,激动难忍。
“还有沈拂烟,我早同她说过,裴晏危此人心机深沉、要她远离。”
说到这,他不免又有些愠怒。
“真是蠢笨如猪,还以为她这些日子聪明了些,没想到还是如此目光短浅!”
裴晏危这等鹰犬,说不定哪日便被齐渊帝厌弃,与他为伍,无异于饮鸩止渴罢了!
许梦玉一听沈拂烟的名字从宣文央口中传出,神色便有些不好看。
宣文央似乎也想到了两人之间的几次争吵,神色几经变换后改了口。
“不过也与我无关,她凑上去照顾,到时候一起染了时疫,回不回得了京城都不知。”
他低声安抚着许梦玉,心底却有些失神地回荡着沈拂烟的声音。
若他们还未和离,此时她应该在京城照顾自己的母亲,打理偌大的相府。
而不是在此与他抢功。
是否当初的和离便是个错误?
那个梦中的情形早已与现实大相径庭,可宣文央还紧紧抓着其中一丝一毫的相同不肯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