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不傻,被咬成这样了。”裴晏危的大拇指轻轻摩挲过那些淤痕,眸色黯了下来。
沈拂烟抿了抿嘴。
救灾那么危险,所有的心神都在百姓身上,哪还有精力去管腿疼不疼、痒不痒?
她从他手中抽出小腿,故意站不稳扑到他怀中。
“以后我多加注意,别看了,怪难看的。”
裴晏危哂笑一声:“现在知道难看了?”
他对投怀送抱的美人不为所动,将她放在椅子上,再次蹲下身。
“之前给你的药呢?”
“什么药?”沈拂烟指了指床边的木盒,“药都在那儿,等桂米回来吧。”
“治蚊子包的药。”
裴晏危恍若未闻,嘴角噙着淡淡笑意,去翻药箱。
沈拂烟立刻想起了未和离那次,他当街拦下自己马车的模样。
那时多冷冰冰的一个人啊,连药盒都是甩给她的,现在居然亲手为她擦药。
好像一只大狗。
她努力压抑着嘴边浮现的笑容,等裴晏危拿着药膏折回时,沈拂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裴晏危手上动作一顿,扬了扬眉。
沈拂烟讪讪缩回手,暗道不好。
怎么心里想着什么,就做了什么?
这手欠的!
“本督的头好摸吗?”裴晏危压低了嗓音,“长这样大,还无人敢这样摸本督。”
连“本督”的称呼都出来了!
沈拂烟心中疯狂戒备,乖巧笑道:“一时手滑了,原本只是见都督头上有粒灰,想拂了去。”
“本督身上哪哪都有灰。”
裴晏危只轻轻一笑,将小腿上的药膏涂抹均匀后,腾出手来圈住身前人。
“要不要再手滑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