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潮水般退去,东方露出一丝曙光,天色渐亮,万物在晨曦中渐渐显露出生机与活力。
昨夜下了一场小雨,外面的暗淡混杂交融了室内的鲜亮,斑斓色彩中透着清凉。
这是一个极好入睡的清晨。
沙河乡公社大院,常威趴在椅背上小憩,迷迷糊糊的不愿意醒来。
熬夜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比熬夜更痛苦的是熬两夜。
而常威已经熬了三夜,其间只在派出所的石榴树下浴着阳光睡了两个多小时,还差点捂出一身痱子。
耳边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他勉强的睁开一只眼,见是个漂亮的姑娘,于是又闭上继续养神。
婉转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常威,该醒了。”
“今天星期六。”常威嘟哝了一声,把脑袋偏向另一侧。
少年一梦笑黄粱,不知今夕何年。
范团儿静静的杵着,目光逐渐温柔。
如果二弟还活着,应该也是这般大吧。
也应该和他一样有本事。
她突然不忍心吵他睡梦。
但领袖七点多要休息,六点的见面不能耽误,现在已经快要五点。
“常威,星期六也要上班。”
她的声音如山涧清泉般,冰冷无情。
星期六还要上班?
谁家星期六上班啊?
常威茫然的睁开双眼,看看四周,方才从梦中醒来。
哦,我已经穿越了,就是说呢,二十一世纪谁家星期六还上班。
大概是没睡够,或者有点点起床气,常威坐在椅子上,双眼傻乎乎的放空。
院子里,龚局长等了会没听到动静,喊了一声:“小范,常威还没醒吗?”
姑娘双手揉搓着衣角,见常威这般模样,跺了下脚走出门道:“龚局,大概是熬了几个夜太累,常威硬不起来。”
龚局长愣了下,熬夜的后果这么严重吗?
常威听见这话,冷汗都出来了,揉着眼眶慌慌张张跑出门,“龚局,我起来了,起来了。”
姐,话不能这样说的啊!
人家是乘风破浪的姐姐,你这是兴风作浪啊!
传出去,我还做不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