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枫安拿着东西在叶漓旁边站定,给他递了一个小板凳。叶漓偏过头瞟了眼,摆摆手。
“水泽那边什么情况?”
见叶漓不要板凳,严枫安就放在他旁边,自己拿着小锄头往田里去了。叶漓看了眼旁边的凳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往旁边挪了挪身子,一屁股坐了上去。
“要扯旧恩怨,我自然不愿费口舌牵扯进其中。”
其实单纯因为,叶漓不想和沈雾年扯那些有的没的。他总是能将事情想到最坏的打算,对人的猜测亦是如此,根本解释不通的那种。
叶漓说完,眼看站在田地里的严枫安伸出了手,要将那些刚种下去没多久的菜苗拔出来。
他见状,连忙道:“都让它长出苗了,还拔了做什么。你这正是冬天它们会长得慢,开春再长也差不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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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枫安直起了身子,说:“再等到春天长,它和正常节气播种的就会有些细微的差别。”
叶漓闻言,没多大排斥反应,两手交叠在双膝的位置,看着严枫安:“无碍,我对此又没有多严重的强迫症,种都种了,就这样呗。”
严枫安点点头,并没有在这一点上多做争议。
周遭变得安静,院子外面,一块刚挖出来的田埂边。叶漓坐着,注视严枫安为土地撒上后山挖来的腐叶肥料。
此时已是午间,但冬日的太阳总是温暖的。即使日头再大,在阳光下面再久,却不会觉得焦躁。
叶漓坐在那里也不吭声,身体弯着,在地上扒拉出了一个小坑。然后头也不抬的,去够严枫安连同凳子一起放在旁边的菜种。伸手抓一大把,扔进那个小坑里面。见被填满,又拿出来了一些,却还是占了小坑的一半位置。
“额……”
叶漓看着自己身下,那几乎占满了坑洞的种子,莫名觉得自己有些浪费。于是这种想法出来的一瞬间,他又狗刨式的,把那些种子都给刨出来了。
眼前的一幕,让严枫安表情有些无奈,却又掺杂着其他的情绪。从刚开始就一直看着叶漓的那些小动作,嘴角就上扬了。他向叶漓走过去,张开他的手掌心,将他又刨出来的那些种子悉数拂去。转而拿出一块绢布,细细擦去叶漓手心的泥土。
严枫安发绳上镶嵌着一排排规律的暗纹,若是平时不仔细看,只以为这是一条普通的纯色发带。以前的叶漓也不怎么注意他发带这么容易忽视的东西,但眼下看,发现那暗纹的纹路,似是是朱槿。
朱槿,又名扶桑。
叶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头顶看,过了好一会儿,他似乎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对了,我有一件事,一直想问你。”
“什么?”
“古歆是谁?”
“……”
严枫安扬起了头,仰视着叶漓。
在他的视角下,叶漓背对光线,低垂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感。
严枫安表现得很镇定,他不着痕迹的低下了头,道:“是你在南疆,或是晋洲听到的名字吗?不过这名字着实起的有些不大好,像是院庭的官家小姐。”
不对。
叶漓明显感觉他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手上的动作停止了一瞬间。恢复的间隔很短,若是不注意手上的动作,很难发现。
这个名字他也不知道,已经失去很多年记忆的叶漓,即使对她有印象,也想不起来是谁。但这人,却是他在芫月被天雷劈得魂飞魄散之后,脑海里面涌现出的画面所呼喊的名字。
当初在浑浑噩噩的回到客栈的时候,他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里的画面模糊不清,总是有很多人,很多声音,杂乱无章。这些东西一直持续到他醒过来为止,而当他醒过来,任未说,他在梦中一直在呼喊一个名字。
古歆。
不似官家小姐。
叶漓一开始觉得是任未听错了,但现在看到严枫安的反应,他觉得这个古歆可能是神界的。而且她跟自己的联系亦是存在的,只是被无形中隔断了。但他在神界的这么多年,从未听到过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