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叶漓不敢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他怕ooc。
面对着三人眼神,他觉得自己像个异类。
真的要疯了。
他们讨论着,白川不知何时离开了,还带着那带钩。等他们开始寻找白川和他那药师之时,他们两个早就不知去了何处。
“既离开了,便不理他的去留了。”
落竹随意的摆了摆手。
叶漓看着这个洞除开眼下阶梯唯一的路口,若有所思。
那个方向……
其实他直到现在也搞不明白,毕骜挖这几个洞的意义是什么。自从几天前离开之后,毕骜现在也看不见人影,想把他叫来问问也做不到。
小主,
想着想着,叶漓想到在那个馄饨店旁边碰见毕骜的情况。当时他身上有伤,还很虚弱,模样大小甚至不足原来模样的十分之一,一看就是被人攻击还抽去了力量。
还有当时买馄饨的老板说他是在城门口捡到它的,一身的伤,伤口还在冒黑血。他们第二天就去了城门外查看,血液的确凝固得太久。崇光那边下雨阴晴不定,直到那时候都没有被洗干净,可见血液之多。
当初叶漓还调侃毕骜弄成那模样,是不是将沈雾年宝贝不已的琼阁给他掀了。
现在仔细思索,毕骜为何突然从水泽去了上饶崇光?
是因为发现了什么吗?
叶漓想不明白。
要不是人的好奇心能战胜一切呢,阶梯他们最终下去了,只是严枫安打头阵。为避免先前木缡那边的情况,叶漓先捏了一块泥土扔下去,见无异常,便招呼着大家。
几人成一条直线,前后不差三米的距离向下走着。叶漓唤出了一个燃灯模样的宝器,悬空在四人头顶。
这个阶梯一开始下去的时候必须弯着腰,但越往下走,感觉头顶越高。甚至左边的墙面消失不见了,灯光都照不到左边的情况,感觉左边应该有一个更大的空间。
“对了,严枫安,刚刚那个白川为何要做出那样的动作,像是在回避你?”
这条阶梯很长,安静久了,自然就想聊聊天。站在中间的容姚想起刚刚自己看见的一幕,思索半晌也想不明白,便直接对着前面的严枫安发出疑问。
严枫安在前面继续走着,完全没有因为容姚的这句话而导致停顿或是什么。
他说:“不知。”
他的确不知,也的确是面子上的不知。无奈叶漓开口说:“可能就是想借此让你们怀疑,枫安是与沈雾年交好的之类的。但这样的想法未必太过荒谬,三百年前的几次见面,似乎最近的都只是无岸归墟那一战。当时亦只远远的打了招呼,话都没说上。”
叶漓的语气平淡,在简单叙述一件事情,没有平常像是开玩笑的那股劲,像是真的在解释容姚的话。
容姚:“这样吗?那看来的确蛮无耻的。”
落竹转头看向身后的叶漓,说:“我记得传言,当初正式开始之前,师兄不是与罗师兄突然前往了北域吗?”
三百年的事情呢记得那么清楚做什么?
本着这俩一个都没去过现场的缝隙,叶漓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将谎话圆回来:“当时沈雾年还没到,我们回去了之后,他也才到,所以那时候我是在的。”
话落,叶漓拿手指戳了戳落竹的额头,有点愤愤不平,“流言蜚语,你这身份地位,怎可随意听信?若是有人借题发挥,凭你这脑袋瓜子,能辩得是非吗?”
落竹不满的转回去,揉着额头哼哼着说:“明明当年除了严小师弟,我就是最小的那个。这些本不是我的东西,偏偏如今我却当上了这个长老。那么多师兄弟离去换来的身份地位,我才不想要。”
她自顾自的嘟囔着,完全没注意周遭已经跟着她的这番话变得沉默。
沧海桑田,三百年是很漫长的,足以撑起凡人十代子子孙孙的更替。
当年的情形,她们都未曾亲眼目睹,而在现场的绝望与后来听闻的消息,感知是完全不一样的。
当时的叶漓看到所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挥出那不顾一切,破开山河的一剑,是想杀了严枫安。可到了如今,听着别人嘴里一笔带过当初的苦难,又仿佛因此觉得没什么重要。
而当时的容姚她们,安于青御的弟子,在叶漓没有回来之前的那几年,只有年年望向远方云烟,泛起守于门内无尽的思念。
他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为何故人迟迟不归。
直到青御几乎战损于无岸的消息,传遍天下,传到青御,传到他们每一个人都耳中。
落竹继续着。
“当年大师兄回来,我还高兴,结果他不吃不喝,跟一个人都不说话,在金玉峰待了一个月。后来又悄无声息的走了,招呼都不跟我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