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一笑,说:“容长老,您应该可以替两位前辈做主吧。更何况,据我所知,你们有一件法器,不论远隔千里,或是灵气稀薄之地,依旧可以保持门内师兄弟的通讯。甚至性命攸关之际,还能保全一次性命。”
他笑的如沐春风,语气平缓清淡,仿佛只是无意中聊及的。但就这一句话落,张逸许子晟包装沈浅都看向了他们二人。
白川似乎不罢休,继续道:“可惜白某与宝物无缘,迄今为止,都从未得以相见。想来是我等没有这样机缘,连宝物都没有身份相见。”
木缡哪能不知道他这点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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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这个东西,木缡不仅继承而且没告诉别人,还随时随地都带在了身上。
然而还未等他说些什么,旁边的容姚倒是厉声道:“胡口乱诌什么!我在青御四百余年,从未听过你口中这宝物!若是真有,干你天玄何事?又干如今这情况何事?”
被容姚劈头盖脸来这么一段,白川倒是不恼,眼神却似意无意的看向木缡,幽幽开口:“那想来是当年某人传得此物,却选择了身藏宝物,即使门下弟子接连身亡,也不将其示人。看来门内师兄弟都堤防的这样紧,真不知他意欲何为呢。”
容姚被他这番话哽咽住,她想偏头看木缡,却僵住了脖子。
是了,当初在青御听闻掌门陨落,师弟们几乎身亡在无岸,她是想冲到无岸去的。
那年秋季,落叶布满青御山脚门下,她一个天生懒惰的人,却时常去打扫,时常眺望远方,可远方没有熟悉的身影出现。
一个都没有。
她那时候守着空荡荡的青御,而落竹时常一个人躲在自己的庭院偷偷的哭泣。她以为容姚不知情,面上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还打趣的说青御现在就他们俩主大权,那她岂不是像什么时辰起,便能什么时辰起。
落竹在她的后山那里立衣冠冢,立起一座又一座。
看到原先那样活泼的女孩子,变成了如今这模样。好一阵子,她都有一个想法,要不将青御散了吧。
可这样的想法到底没做。
因为她不忍。
不忍掌门魂魄回来,师弟们飘荡世间,找不到家。
后来过了很多年,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她看见一抹青衣从远处缓缓驶来。
她认出了,是叶漓。
那天他回来,在金玉峰待了足足一个月。
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呆滞的坐在山顶,看着满山的金尾竹林不说话。
然后他从兜里掏出了掌门印,对她说,掌门之位传给罗湫了。
后来,他跟着前来寻人的严枫安去隐居了,这一隐居,隐了三百年。
容姚深吸一口气,她选择相信,选择相信叶漓,相信他的做法。
不管以前如何,掌门信他,临死之前将掌门印给他,让他带回门派,带给容姚,容姚就信他。
于是她几乎没有断续般,又冲眼前人道:“你话里话外,想引什么风?煽什么火?”
张逸也站了出来,如今的他对白川早没了什么表面上的客气,直接称呼道:“白川,你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别人宝物拿不拿出来,干你什么事?怎么,你爹娘幼时没将你这逆子骂够,转头来随便找人就挨骂?”
白川被他这番话弄得脸上马上沉下来,黑的宛如锅底。
木缡宛如状况之外人一般,学着刘启那模样装起傻:“白长老怎么和张长老吵起来了。”
他旁边的莫楠见状,走上前几步,说:“张长老,您别忘了,你来这里的意图。”
张逸撇了眼莫楠,越看越气,狰狞着脸,恨不得拔出自己的剑杀了眼前人,咬牙切齿的开口:“意图?你们就是畜生!我出林途中师妹乏累,我去打水的功夫,师妹就被你们喂了什么劳什子药,不然她能变成那副模样?”
说罢,指着湖中心的那只鸟。
此话一出,众人震惊。
许子晟几个天玄弟子不可置信的又往湖中心看,转回头,许子晟脑海里突然接收到了青苑发来的一些东西,他脸色苍白。
沈浅看到了许子晟的变化,连忙询问:“师兄,你怎么了?”
许子晟摇摇头。
疯子。
都是疯子。
他布满血丝的瞳孔注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而脑海内,青苑依旧在放着那些令人反胃的景象。
张逸的愤怒,白川他们好似打算破罐子破摔,慢条斯理的走了几步,缓缓开口:“张长老……哦不,张逸,你身为玉诀大弟子,肯定深知雨雾林深处的危害,却执意带着自己师妹前来。天玄以全部精力进行挽救,却仍然止不住你恶胆横生,让自己师妹献祭于该地的想法……”
“刷——”
张逸怒瞪双眼,双目猩红,不等白川说完,提剑便冲了上去——
“我今天便让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