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直身子,将话本反扣在桌子上,倾身靠近毕骜,眼底没有任何情绪。但就是叶漓的突然靠近,毕骜起身,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神色不明的注视他。
叶漓压抑着心底的暴虐,又躺了回去,脑海里浮现的是这些年来所经历的一桩桩一件件,闭上双眼,试图用情感解决掉眼前这个不依不饶的二货:“毕骜,当初,只要我闭上眼睛,都是躺在血泊内的师兄弟,他们也没有做错什么。现在还能站在我面前聊天的,就两个了。”
如果他是作为青御大师兄的话,那的确不应该知道这些事情。
可偏偏,他不是。
毕骜没料到叶漓的这个回答,情绪压上心头,它想起了自己的主人云鹤,沉思良久,它跳上桌子,趴着开口:“那你把余阳封进去,不就无声代表之前谣传剑气害人之事是真的了?”
“放不放回去,只是我觉得这样好玩。”叶漓挠了挠他的下巴,说:“不封,到时候也会被真正的主人召回去,留着做什么?”
毕骜估疑着开口:“所以你是为了推波助澜,隔岸观火?”
“这种事情隔岸观火,脑子有问题?”
“……”
毕骜沉默一阵,说:“我早上听到你们的对话了,我当初第一眼看到严枫安这个人,就觉得他不对劲。现在迷题解开了,却……怎么说呢,觉得心里压抑,不是滋味。”
为什么会压抑呢。
就是你最亲,最爱,最最在乎的人死亡的时候,某人明明在场,而没有出手相救的缘故。因为对于任何人来说,有能力,不违规的情况下,有实力却不救人,足以让明白一切的那个人恨上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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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事情跟严枫安也没什么关系,但受害者会将这些年来所有的想法,苦难,哀嚎,都归咎于一人身上,从而减轻自己的心理负担。
从不知为何的茫然失措,到选定一个罪人恨上,结果往往不得善终。
叶漓见真的把毕骜拉进回忆自责去了,也叹气着抚摸它的身体,好似在无声的安慰他。
毕骜蹭蹭他的手,说:“阵,沈雾年可能已经布好了。10天以前的人可能不会出什么事,但最后五天他可能要启动了。”
它在这一直想讨论雨雾林的问题,叶漓却一直想跑偏,这会儿毕骜刚说完,叶漓就摸着它肚子上的那个地方一直不停的按压,语出惊人:“毕骜,你身上怎么还有鱼鳞?你嚯嚯谁家的好鱼去了?”
对于叶漓一口一句对不上问题的回答,毕骜忍无可忍,直接翻了个白眼,之后就跳上屋檐不见了。
叶漓目送一抹蓝黑色在屋顶上消失不见,于是重新躺了回去,双手压在后脑勺,目不转睛的看着天空上缓慢移动的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