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我们还要在定襄苦哈哈地过日子吗?”阿史那弘恩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瞪着李思摩。
那意思分明就是要把锅给甩在李思摩的身上,分明是你李思摩不中用,连累我等族人要去吃苦。
“是啊,思摩。”族老阿史那笃禄也在说:“你是不是话说得不太对,引起大唐朝廷的反感了?”
这年头,突厥人是不敢去骂唐朝的。
毕竟突厥已经被大唐征服,谁敢说大唐一个不字,难道是嫌颉利可汗当年舞跳得不够热力四射吗?
既然这气不敢冲着大唐,那自然就是冲着李思摩去了。
“我哪儿敢啊,族叔。”李思摩开始叫屈:“我对天可汗陛下的敬仰,谁敢质疑?”
“那大唐为何又是不愿呢……”阿史那弘恩叹气道。
“若真是如此,今年冬天可又是难过的一年。”阿史那古贺也随之叹气。
一时之间,屋内叹气声此起彼伏。
看到众人都在沮丧,李思摩知道时机到了。
他对众人说道:“其实,事情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哦?”一听说有转机,众人立刻不再叹气,而是热切地看向李思摩。
“还不快快说来!”阿史那笃禄连忙说道。
“魏王倒是提了一个建议,只是怕族人们不愿啊……”李思摩装模作样地说道。
“你直说便是,只要是能内附,就算条件苛刻一些,又能如何?”众人纷纷说道:“大唐乃是天朝上国,必不会为难我们。”
李思摩只好说道:“在大朝会之上,魏王提出若是突厥人能够去掉国号,放弃在草原上的身份,彻底归附大唐,打散入内地进行耕作生活,便可以接受突厥内附。”
听了这话,屋内先是一静。
而后便爆发起了剧烈的争吵声。
“什么?!”众人纷纷嚷嚷道:“这怎么能行?魏王这一招分明是断我突厥根基!”
“是啊,谁说不是。”阿史那笃禄说道:“我突厥自古以来,便是以游牧为生,岂能放弃游牧,而转向耕作呢?这断然不行。”
阿史那弘恩忽然道:“我看啊,这分明就是族叔你贪图中原富贵,和大唐朝廷设下的一个局!”
听到这话,李思摩是真不愿意了。
他妈的,你这小子说话也没个把门的,我李思摩是这样的人?
我倒是想设这样的局,可人家也得带我才是啊!
我想这样我这样做了。
“你放屁!”李思摩怒声道:“我李思摩铁骨铮铮的汉子,怎会为了富贵而出卖族人!”
“瞧瞧,恁娘的,还说你和大唐不是一路人?”阿史那弘恩一拍桌子:“娘的,你连自己的姓氏都不要了,现在都自称李思摩?还说你和大唐没勾结到一起?!”
“阿史那弘恩!”李思摩怒了:“你不要太放肆!我再怎么说,也是突厥的大可汗!”
谁料阿史那弘恩年轻气盛,根本不尿这一壶。
他一拍桌子,指着李思摩大骂道:“狗儿的,凭你也配?你不过是天可汗的一条狗!”
“混账!那你又是谁的狗!”李思摩也不甘示弱,骂了回去。
听到这话,阿史那弘恩冷笑一声:“那也比你摇唇鼓舌,对着天可汗摇尾巴强!”
“你有种,你是条汉子!”李思摩一脚踹翻一条凳子:“可你也不看看你这副德行,到头来不还是想请求内附而不得?不还是要在定襄苦哈哈过日子,凡事都要看大唐的脸色?”
“哇呀呀呀!”阿史那弘恩有些破防了。
李思摩乘胜追击:“就你?你想给天可汗当狗,还当不上呢!”
“能给天可汗陛下当狗,那是最大的荣幸!不像某些野狗汪汪乱叫,连谁是自己的主人都不知道!”
“李思摩!你欺我太甚!”
阿史那弘恩一声暴喝,一个鱼跃便冲向李思摩。
李思摩当然也不是盖的,你别看他打薛延陀不行,但打阿史那弘恩这个后辈还是手拿把攥的。
阿史那弘恩虽说是年轻,但毕竟是疏于战阵,经验不足,没几个回合便被李思摩掀翻在地,按在地上锤了几个拳头。
被扎扎实实捶了几拳之后,阿史那弘恩便老实了下来,躺在地上不断喘着粗气,像是一条死狗一样。
李思摩拍拍阿史那弘恩的脸,啐了一口道:“妈了个巴子的,我打不了薛延陀,还打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