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你受伤了怎么不说呢?”寻芳有些讪讪,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若你想借此跟师尊告状,劝你趁早歇了这种心思。”
许知意苦笑,他们的心思都在重雪身上,即便知道她受伤,又能如何?
只要重雪一句话,她便毫无大师姐的尊严,一颗心随时都会被他们架在火上烤。
“就算你受伤了,也是因为存心要害小师妹的缘故!”庞飞涨红了脸,不知是为了说服自己还是说服别人,急道:“若无害人之心,也不至于遭到反噬。”
这话便是戳许知意心窝子了,无异于说她活该受伤!
泥人尚有三分火,许知意怒道:“我从没有害过重雪!那大妖是重雪招惹的,我为了救她才生生受了那大妖一爪!”
“为了带你们平安离开,我与那妖兽厮杀了半日,好不容易回到客栈,你们便逼我去汀雪谷求药。”
“你们听信重雪颠倒黑白,硬将坑害同门的帽子扣我头上,不过笃定我不敢闹到师尊面前!吃定我离不开火云宗!”
几人愕然,平时的大师姐从不舍得同他们高声说话,虽木讷无趣,但确实对他们十分包容,从未有过苛责,如今这般疾言厉色,定是戳到了她的私隐,反应才如此之大。
“大师姐不必如此,在你去汀雪谷的路上,我们早就跟小师妹求过情,不会将此事告发到师尊那里。”武鑫不忍让许知意太过难堪,语气柔和了些:“只要你诚心和小师妹道歉,并发誓以后不再存有害人之心,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许知意冷笑一声,心脏痛得发木,颓然一笑:“我到底该如何证明自己?难道要我将心剖给你们看么?”
金灿灿手指微伸,插在重雪床头的轻剑飞回她手中,她将剑塞进许知意的手心,声音轻柔,每一个字却都像锋利的剑刃,斩断了许知意的犹豫与彷徨:“当有一个人冤枉你吃了他的东西时,不要试图剖开自己的肚子以证清白。”
“你应该挖下他的眼珠,吞到自己肚子里,让他的眼珠在你肚子里好好看个清楚。”
丁雷试图夺下那把剑,沉声道:“与你这外人何干?师姐休要听一介外人胡说八道!”
许知意下意识握紧了剑柄,只觉喉头发紧:“我一心修仙问道,从未想过争名夺利,不论机缘还是秘宝,我都以他们为先,只求问心无愧。”
“现如今我才知道,修仙难的是修心......”
金灿灿知道她在犹豫什么,视线扫过几个乌合之众,一字一顿道:“修仙修长生,若想长生,必然要天上天下,唯你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