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元海算是把话说到了他们心里面。
都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厚脸皮,又都是辛辛苦苦努力学习考上的省大学,哪有人会高声叫喊、追逐打闹?
更不对劲了……
辅导员看着微笑的纪元海,还有全班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的样子,心说这个纪元海同学,看起来不光是能当暂代班长,以后班长只怕也是他的。
有点跟其他同学,不是一个水平……
“好,那我去隔壁班了。”辅导员拿着名单和资料去了隔壁班。
等他走后,纪元海开口笑着说道:“同学们,都互相认识认识吧?有愿意上讲台做个自我介绍的吗?”
“没有愿意自我介绍的,咱们就小声跟舍友聊聊天,跟前后桌,同位都认识一下。”
“我刚跟辅导员保证了,大家可千万帮忙,声音别太大,也别跟小孩子似的一惊一乍,都是考到省大学来的高材生,我们是奔着改变命运、拥有更好的未来来的,不是来胡闹胡混的。”
周恒说道:“班长说得好!”
随后带头鼓掌,班里同学也都挺给面子的跟着鼓掌。
纪元海坐下之后,笑着看向周恒:“谢了,周恒。”
周恒笑了笑:“应该的嘛。”
两人的关系,这就从舍友变成朋友,往前走了一大步。
接下来班级里面同学们也的确都是小声议论,互相认识,没有人咧着嘴哈哈大笑,或者兴之所至拍桌子——因为纪元海的提醒,和对辅导员的保证,同学们都从一开始挺自觉。
舍友赵有田小声问纪元海:“纪元海,辅导员老师刚刚对你说,有出色表现,是啥出色啊?你是不是高考成绩考的特别好啊?”
“也不是特别好,三百八十来分。”纪元海说道,“你们呢?”
舍友们都说了一下成绩——没有低于三百六十分的。
果然,现在上这种全国前十的重点大学,本身要求高的专业,的确也是需要很高的分数。
然后舍友们都不约而同地说起来今年的全国统一试卷,真的是太难了。
他们平时模拟测试,按照前两年的高考水平,都是能拿到四百二十分以上的,结果上了考场是感觉难,后来估分对照答案还是感觉难。
说了一圈之后,年龄最大的白诚志也好奇询问纪元海,到底是什么出色表现。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火车站的时候,看到坏人抢一个大姐的孩子,我过去帮忙了一下,火车站公安说要写信表扬我一下。”
“应该就是这件事。”
纪元海这么一说,舍友们都很是惊讶,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经历。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其他班级有课间休息的迹象,纪元海到门口看了一下,对同学们说道:“咱们也课间休息一下吧,大家稍微活动一下,回来继续等辅导员安排。”
女同学们相约作伴去厕所,男同学们也陆陆续续出去活动活动或者到厕所。
也就十多分钟,同学们继续回来,也没别的事情做。
这第一天,辅导员的工作又比较多,所以整个班级还是没什么事情干。
周恒已经困意上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又过了十多分钟,辅导员出现在门口,跟纪元海招呼一声,让纪元海跟他去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后,辅导员掏出了三封信递给他。
“开学第一天,就有五封信等着你,挺厉害的啊。”
纪元海惊讶:“五封信?”
辅导员点点头。
伸手接过这三封信,第一封信,闫慧芳、石开山夫妻俩从东北寄来的,寄给省大学政法系新生纪元海同学,信中表达了千恩万谢,并表示一旦部队有假期,夫妻俩与孩子一定亲自来省城向纪元海当面道谢。
第二封信,纪家人邮来的,内容是纪保田写的。
来信已经收到,家里一切都好,不必操心太多;若是有急需用钱的地方,可发急信索要。
另外,靠山公社已经有一个生产大队开始试点包干到户,是陈楼村。现在小山屯全村人都已经知道,生产队的活干一天少一天,将来生产队肯定是要变成各家各户种地了。
看到这一段,纪元海心内暗笑:好嘛,第一个试点选陈楼村。
这下,陈小宝、王金花夫妻俩更能够理直气壮不出工劳动了,就看姥爷、姥娘、二姨以后怎么辛苦出力种地吧。
反正纪元海母亲这边给断了帮扶陈小宝两口子的心思。
还有,给纪元海盖房子的那位“大舅”陈良先,这下总算可以轻松了——他一身盖房子的好本领,以前只能在生产队出力,赚点钱改善生活都要藏着掖着;接下来,他从土地上解放出来,走上致富道路一点都不难,说不定能成为陈楼村的第一个万元户。
第三封信,刘香兰写来的,字迹就是她自己的,也不太好看,甚至还有错别字。
大概意思是:信已收到,她和王晓红都挺好,也一定会帮助纪元海看好花草铺子。
另外挺愧疚的是,自从纪元海走后,花草铺子生意差了很多。
纪元海对此也没办法——没有他在,县城的花草铺子,本就没有太多生意;也就是纪元海在的时候,那些花草的确水灵喜人,赚钱才显得格外轻易。
初略看过这三封信后,纪元海看向辅导员:“不是说五封信吗?”
“还有两封是公函,你就没必要看了。”辅导员说道,“一封是省火车站公安发来的公函,一封是东北部队发来的公函,都是对你表示赞扬,请学校给予表彰和鼓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