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香兰就感觉自己心口好象是被油灯燎了一下,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就是感觉自己仿佛是站在泥潭子里面,看着人家干干净净的……
“我就不要了,我们回家了……”
刘香兰扯着王晓红说道。
纪元海回头问:“还真让我把知了猴全扔了才行啊?孩子都饿成什么样了?”
刘香兰心里一热,眼里也发热起来。
元海,你真是个好人。
我咋报答你啊……我是个不吉利的人,咋能报答你啊!
到了家门口,刘香兰跟陆荷苓招呼一声,低着头说:“全都是纪元海抓的知了猴,他是带着孩子玩了玩,可不能再分给孩子了。”
陆荷苓看着刘香兰模样,见到这丰腴妇女不敢看纪元海,也不敢看自己,只敢低着头,把脸对着胸口说话。
心里面大约是有一些猜测。
若是自己跟纪元海还没结婚,她应该不会这样。
原来的刘香兰,跟普通社员打招呼的时候,也正常的很,没这样的表现。
“拿咱家的搪瓷小盆来。”纪元海对陆荷苓说道。
陆荷苓也回过神来,把纪元海昨天进县城买来的搪瓷小盆拿来。
纪元海把半布袋的知了猴倒进去,撒了几把盐,盖上盖子。
这样以后无论油炸还是炖青菜里,都可以吃。
剩下的半布袋知了猴递给刘香兰。
刘香兰连忙推让:“这……这太多了!”
纪元海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布袋子塞给刘香兰。
刘香兰抹了一下眼帘子,看向陆荷苓。
陆荷苓温和地说道:“刘姐,为了孩子,你就收下吧!”
刘香兰又忍不住抹了抹眼,郑重跟陆荷苓、纪元海道谢,之后才带着王晓红离去。
走在夜间的小路上,周围没有别的人家,只有纪元海家和另外一条小路旁的刘香兰家。
刘香兰领着王晓红,想起白天妇女们在树荫下唱歌的情形。
嘴里小声哼唱起来:”一朵鲜花鲜又鲜,鲜花长在崖石边……”
“只要有心把花采,哪怕崖高花不开……”
“娘,你唱的真好听。”王晓红说道,“这个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