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七,九月二十日。
展昭上值,赵初焰独守在家,洒扫整屋,洗衣晾被,如今的她倒真像是安于本分,压制自我,处处以夫为大的家庭妇人。不过,她自己绝不会承认这一点。
忙碌之后,赵初焰就开始盘算这中午和晚间的两顿伙食了,尤其是晚间那顿,她可要大展手艺,这些天不都是这样吗?
赵初焰想吃蘑菇,便洗了蘑菇,又撕蘑菇,准备裹了面糊,下油煎炸。正在厨间忙碌时候,忽听到外面有人唤她:“姑娘,姑娘!你可在家?”
听那声音是翠翠,而且也只有翠翠这般唤她。
赵初焰也不洗手,系着围裙从小屋跑出,隔着围院栅栏,看到来人果然是翠翠。
“翠翠。”赵初焰喜出望外,跑着去开院门。
“翠翠,你怎么来了?”
赵初焰只顾说话,翠翠只顾打量她,从头到脚好好看了一顿:赵初焰模样未变,发髻未变,只是装束变;穿一条粉蓝裹胸襦裙,外罩鱼肚白色真丝褙子,脚穿绣鞋,活脱脱一个妇人模样。于是,心生感叹,只觉得这男女婚事实在不可思议,居然将那花魁香梅,刑司赵捕头,傻里傻气的奇葩女子变作眼下的妇人赵初焰,贤妻赵初焰。
想着这一切,翠翠,居然流出眼泪来。
“啊呀,怎么还哭了呀?”赵初焰道。
“姑娘你也是,这么久也不回去府衙一趟,害得翠翠每天做梦都梦见你。”翠翠娇嗔道。
赵初焰自己摸头,跟她说道:“这个,这个,也不是我不想回去府衙,实在是这里离府衙远,而且还得上山,下山,实在耗费脚力。”说罢,她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就尴尬笑了两声。
看她这样,翠翠心道:这还是那个傻里傻气的奇葩赵初焰啊!
“姑娘,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来。”翠翠道。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也别杵在这里了,赶紧跟我进去,一会就开饭。”说罢,又自己得意洋洋的哈哈笑两声。
原来这赵初焰还是赵初焰,一点儿没变。
进了厨房,看了厨房情景,翠翠惊讶道:“姑娘,你就一个人,怎么还如此大张旗鼓的?”
“一个人也要大张旗鼓啊,反正我自己想吃吗,而且你也来了呀,还是你有口福。等等我再多烧两个菜,咱们好好吃喝一顿。”赵初焰道,她很有自己的道理。
“好吧。”翠翠应了,反正她也不能改变赵初焰的看法,那赵初焰自己盯着那些还未上锅炒熟的菜,就一副杀气腾腾,欲大杀四方的模样,像她这等吃货谁还能够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