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四日。
赵初焰爬在床上哼哼唧唧,这才第四天,她就扛不住了,憋不住了,想尽快恢复自己的生活。可是,那哪可能?她的屁股伤口还没有长好,还得天天爬着,坐不得,走不的……
要说古代这杖刑也是缺德,不过相较其他刑罚,这的确算是比较客气的一种了。
翠翠这几天每天起早贪黑,洗衣做饭,忙前忙后,忙里忙外地照顾赵初焰,累的直不起腰。若是这赵初焰配合倒还罢了,可偏偏这赵初焰自己也不争气,每天白天哭哭泣泣,晚上连发噩梦,饭不好好吃,药也不好好喝,全然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
翠翠不怪赵初焰,她知道她心里也苦,她只是心疼她。
赵初焰难过,不是因为苏晚和禾昔之死,而是因为展昭。她知道她自己活该挨打,他做得没错,她也不怪他,可是她就是难过,难过的不得了。
这两天,赵初焰一直回忆着她和展昭去湖州的那些事情,全靠这些记忆,她才得硬撑着,这也是她和展昭唯一的美好记忆了。
湖州那些日子的确甜蜜,她和展昭相处不错,她也解开了他心中对他的许多误解,给了他一个好印象。可是,这才过去不久,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她就又惹毛了他,还被他下令打了。这叫她如何不难过?
何况,这几日她每天卧床不出,展昭也从未现身露面,哪怕只有一回,她也会好过许多,可偏偏就是事与愿违,他从未露面。想来,他必定又是厌恶透了她。
想到此处,赵初焰泪流满面,哭得眼肿。
翠翠端药进来,赵初焰一个人,正爬在床上,哀声啜泣,伤怀不已。
“姑娘,怎么又哭了呢?”翠翠进来,看她哭泣,鼻子跟着一酸,说道。
“你这样可是不行的呀!养身体可不能靠药,还得有一个好心情呀。”翠翠劝着赵初焰。她真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几天她话都说尽了,可也开导不了赵初焰。
赵初焰闻到药味,扭头看翠翠,不负责任说道:“又是药?又给我送药了?我不喝,快拿走,倒掉。”
“姑娘,你这是自暴自弃了吗?”翠翠问赵初焰。
“别管我,别和我说话,让我一个人静静。”赵初焰粗声说道。她扭过脸去,拒绝喝药,拒绝翠翠,大概也拒绝了她自己。